第 37 章
��命令的人该怎么办?”

  “毙了他!”他们喊道。

  “那就先拿你开刀,”少校说。

  “先生,在德克萨斯,”桑顿回话说,“我们把这叫做处私刑。”

  少校递给一名看押的士兵一条小毛巾,让他蒙住桑顿的眼睛,用另一条毛巾把桑顿的双手反绑起来。

  当少校脱下大衣指着他肩上的徽章时,一等兵威尔伯雷埃斯塔布鲁克和杰克布朗宁在一旁吓得直发抖。埃斯塔布鲁克是在大田附近被俘的,布朗宁是被打散的第34步兵师的。“我有权这么干,”少校扣住扳机,走到桑顿中尉背后,父母们试图捂住孩子们的双眼。

  少校轻轻地把桑顿头上的皮帽子往上挑了挑,然后扣动了扳机,桑顿一头栽倒在地上。

  一名16岁的女孩儿尖叫起来。“住口!”少校大叫一声,“再叫把你也给毙了!”他环视了一下受惊的人群。“现在,”他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说,“你们明白了你们会怎么样的吧。”一名鞑靼商人8岁的儿子肖坎特萨拉赫津这是头一次见死人,他两腿发抖,吓得要解开裤子拉屎了。他这次亲眼看见一个人的脑浆流了出来!

  克罗斯比在做祈祷。他们的命运全捏在一个疯子的手心里。外科医生亨利利厄坎姆平静地从队列中走出来。“这会使我们在平静中团结得更好,”他说,并开始用一根棍在那座小丘脚下挖坟坑。地很硬,利厄坎姆冲发呆地看着他的人们喊道;“你们没人帮我?”

  他的话打破了恐怖的气氛,几名士兵从山丘上把桑顿的尸体抬下来,其他人用棍子和手指头帮利厄坎姆挖坑。桑顿被放进浅浅的坟坑里,盖上土和石头。

  他们继续往前走。从那时起,他们给少校起了个新名字“老虎”。战俘和平民俘虏有了一个殉难者桑顿中尉。在克罗斯比看来,显然战俘们的情况比平民俘虏更糟。壮实些的难友扶着体弱者,架着走不动的人往前走。

  “老虎”规定的行进速度太让人受不了了,克罗斯比不知道当有人体力不支不能服从他的命令时会发生什么事情。会有大批的人被杀死吗?

  在第一站停下来休息时,一个官衔不小的押送军官走近平民俘虏。他跪下来压低嗓门儿说,“我们并不喜欢看到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我们的指挥官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为了完成这次行军,他什么都可以干。请按他说的办吧。”

  一小时后,特蕾萨修女就是扶着也走不动了,便“扑通”倒在地上。克罗斯比把泽勒斯叫过来,“拉里,我们可不能把特蕾萨修女留在后面死掉。”另外两个人帮泽勒斯和克罗斯比七手八脚凑合着绑了一副担架,由四个人抬着她向下一站走去。当他们在路边坐下来时,所有的人都觉得累得简直一点儿也走不动了。特蕾萨修女硬要下来自己走,但当发出继续行进的信号后,4个人又抬起担架迈着沉重的步伐上路了。走了1/4英里后,一名神父大声说:“难道我们不觉得不能再继续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他们停下来,轻轻地放下担架。特蕾萨修女硬要在另一位修女的搀扶下自己走,可不管怎样,得设法跟上行进的速度。

  泽勒斯感到惊愕。“宾,”他对克罗斯比说(美国人给克罗斯比起了这个绰号),她怎么能自己走呢?”

  “都没劲儿了。特蕾萨修女好久以前就把劲儿用完了。当你身体像她那样虚弱时,你只有拖着走,其他一切信仰都抛弃了。”

  同这样的人在一起是一种莫大的殊荣,泽勒斯心想。他第一次认识宾是在开往满浦的火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