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家有不测之风云花羡鱼未雨绸缪(七)
�便不再动弹了。

  皂隶止棍,上前一探鼻息,回道:“大人,他没气了。”

  刘知县生生把惊堂木给拍碎了,一摔衣袖,“那就丢出去喂狗。”

  刘知县是早听闻花晋明同大房花景途他们不和的,以为只要他一说,就花晋明那贪生怕死的性子,没有不答应栽赃花景途的。

  可临了,花晋明却宁死不从,坏了他的大计,让刘知县如何不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

  刘夫人便劝说道:“相公息怒。为花晋明这样该死东西生气,不值得,仔细身子。”

  好言劝说了一会子后,刘夫人又道:“我早知道这花晋明是不中用的。我也想了这些日子你,与其拿旧年的事儿做文章,还不如现开发眼前的事儿好。”

  刘知县道:“眼前事儿?不顶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拿的正是老翁横死的案子,封的花景途还珠堂,可到头了又怎样了?”

  刘夫人道:“我说的眼前并非这事儿,而是他家的珠田。”

  刘知县一想还是不明白,问道:“他家的珠田有什么文章可做的?”

  刘夫人笑道:“相公自己都拿来做过的文章,怎么这会子自己反倒糊涂了起来。抚台大人因何弃花晋明的不顾了?不正是因花晋明的珠田到手了。”

  刘知县道:“那不过是因我吹嘘他家的珠田好,也只他那样不识疾苦,不同庶务的,以为得了宝了。”

  刘夫人又道:“按我说,若他们家的珠田果然不好,养出的珍珠如何一而再被定为御用珍珠的。可见他们家珠田果然是有别家不能有的好处。只要相公将他们家珠田的好处再添几分精彩,连抚台这样的都觊觎的,还怕没人算计他们家的珠田?”

  刘知县思忖了片刻,道:“这里头果然有可做之文章。且他们家只不过是一届卑贱的商贾,手中有这样上好的珠田,无疑就是怀璧其罪。那时,不愁他花景途不求上门来,由我拿捏的。”

  这夫妻二人商议定,就编了一番话让人传去。

  也是只半月的功夫,花羡鱼他们家便听到外头多少传言在说他们家珠田的。

  说他们家珠田风水好,又或是海里摸来的蚌种好,这样的话已是寻常的了,还有甚者直说他们家珠田养出的珍珠不但能延年益寿,更可起死人而肉白骨的,这才是惊奇的。

  为此,花家一日里不知无缘无故得多少投贴,要求见的。

  投贴来结识的,还是斯文做法,那些个地痞流氓无赖,则是无一日不到花羡鱼他们家珠田去寻衅闹事,借此抢夺偷取珠蚌的。

  就是报了官,那些官差没一回能及时赶来的,就是来了还大张旗鼓,让那些个地痞流氓无赖闻风跑个精光,回头差役们一走,他们又来了。

  真真是不胜其扰的。

  后来这谣言不知怎么的,还传到广州去了。

  商会中不少人问起,花景途已是应付不过来了,最后连巡抚、巡按、臬台,轮番传花景途去,明说暗喻地伸手要珠田的。

  其实这那几亩珠田,送出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只是这么些人想要,他给得了这个,给不了那个的,只怕都落不到好的。

  而事至于此,若是还不知此事背后定有人推波助澜的,花景途真是白长的这些岁数了。

  花景途无法,只得悄悄到离岸不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