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起来的时候语默已经简单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了,几件衣服,还有十几个针管加上洗漱用品,这就是她所有的行李了。

  穿鞋,关门,只提了一个大纸袋的女人像是下楼扔垃圾的样子叫远远看着的人挑眉,柴毅然简直不能想象被告知要去休假很长时间的女人竟是以这个模样出现的,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昨晚电话里,继父问她若是非要去休假的话她愿意去哪里,语默只说去人少的地方,故下楼的时候看见继父的警卫员递给北京飞往大理的机票时语默安静的接过。被动的出行叫人心情并不是那么好,尤其对她来说,虽然她一贯面无表情冷冷的同人说话,可今天接她的小警卫员还是觉得她比往日冷了好几度。

  从语默下楼到上车,柴毅然在远处静静看着,他的眼睛很好,隔着十米的距离他都能看清那张他觉得漂亮到极点的脸蛋上的冷霜。载着女人的车已经出发了,柴毅然坐在驾驶座上再次看着手里的一张纸,他细细端详左上角贴着的那一寸照片连同底下那几行简单的履历,最后这个男人用拇指揩了揩那张一寸照上的人嘴巴,踩一脚油门顺着前面车子驾驶的路线前进。

  这个女人,连填写自己的履历都简短到了极点,柴毅然不禁想起医院里那瞬间女医生脸上的冰凉,然后砸着嘴觉得这个谜一样的女人,该死的对他的味,他貌似可能不太喜欢性格绵软的女人,这样冰一样的美人简直能让他心头火旺的烧了大脑。

  放下手里提着的纸袋,语默终于松口气,这里是洱海旁边的一个小镇,古朴的小镇没有随着改革大潮而改革,外界的风并没有吹到这里,不大的客栈还残留了上个世纪的痕迹,可语默从进了这个小镇第一眼看见这个客栈她就进来了。

  全木的小屋不大,可是很干净,米白色的窗帘随风慢慢摇动,暖色的原木上细细的纹路叫看惯了白色大理石的医生惊奇不已,已经到傍晚了,窗外的天蓝的透亮,到了这会,语默才稍稍放松了一下,觉得这次出来也还不错,至少这里很安静,很适合现在的她。

  语默想长期用药让她有点轻微的幻觉了可能,从上飞机到这里,一路上她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她,可是四下搜寻时又没有看见过任何人,她的感觉一向敏锐,这时候她有点怀疑自己了。

  及至晚些时候出门偶然一瞥,语默觉得也许一路上真的有人看着自己。

  语默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些茫然,睁开眼四下瞧了瞧才想起这会她早已经离北京很远,她惊讶于自己竟然在这个地方这么快的入睡,刚到时她原是想稍稍上床歇歇,可无知觉间竟然睡着了。起身侧耳细听,外面有些许人声。

  语默拉开门,将将打开门,一抬眼,就那么一眼,猝不及防的,她看见了院里的男人。真的,这会客栈里的游客都在院里喝酒闲聊,可她刚一打开门,直直的,那个男人的侧脸就入了眼帘。

  一瞬间,语默呼吸一滞,然后震惊,原来她对这个人已经熟悉到这种程度了么,光是一个侧脸,就可以断定是那个男人了么。

  客栈是个二层的环形小木楼,语默住在二楼,她倚着门在门口站了好久,终于慢慢跺了出来稍稍将自己的身体倚在了栏杆上。女医生一句话不说,静静站着,隔了些距离看底下谈笑的人们,夜风轻柔,吹起的发丝要迷了她的眼睛,医生眯眼,她觉得兴许她可以不用服药了。

  二楼有个安静倚着栏杆的女人,一楼有个喝酒兴正浓的男人。

  柴毅然没穿军服,在这里他自然不能穿那样的衣服,故这会这个男人和所有这里的游客一样穿着随性而清凉,黑色无袖背心,花短裤,夹脚凉鞋,混迹于游客中的男人坐在台阶上,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