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子
/>   第五玦苦笑道:“为父既然敢服用此药,当然就想得明明白白,小一小二不必多增烦恼……拖着这副身子,能活几日,也就是几日了。到时候……”好下去找你们娘亲。

  花蚕却是再摇头:“爹爹这样下去,让孩儿日后怎么敢给娘亲上香?”他眼里一下子含了些水意,像极了心中沉痛却还要强自劝慰模样,“孩儿刚为娘亲做了法事,刚将娘亲灵牌请回家里,爹爹却要丢下不管了么?”

  花戮一旁,依然冰冷着脸,可不用持剑那只手,却搭了花蚕肩上,花蚕一抿唇,人也往后靠了靠,好像要得到支撑。

  第五玦见花蚕这样说,再看兄弟两个依偎一起样子,只觉得既欣慰两人兄弟情深,又是加愧疚自己没能到父亲责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待听清花蚕说已然请了爱妻灵牌回来,回想往日温情,心中便是大恸……细细思量,两个孩儿即便看起来已经是懂事了有成就,可论起年纪,也不过还未满十六样子,亡母、家破被掳、千辛万苦地长大……做父亲,实不该他两人好容易找到自己之后,忽然泼下一桶就要去了冷水!

  想明白了,第五玦满心歉意,口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花蚕那一手银针虽然厉害,也只是能暂时通了他经脉、让他醒过来,可没有解毒功效。跟花蚕说了这些时候话,神气早就耗完,第五玦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连忙用手扶住额头,甩一下脑袋,慢慢地靠床头。

  “爹爹,你没事罢?”花蚕赶走过去,伸手把他扶住,给他拉上被子,“别受风了……”

  第五玦摆摆手:“我没事,大概是刚醒,还有点乏力。”

  花蚕微微一笑:“那爹爹是肯好好调养了?”

  “嗯……就如你说,为父若是这么扔下你们、下去见了你们娘亲,以你们娘亲性子……想必要好好地给为父一顿排头!”第五玦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眼里也有了点神采,“想当年……”他刚要说话,随即又失笑,“不,没什么,小二不必担心为父。既然为父说了,便会做到。”第五玦目光柔和,看着与爱妻容貌酷似花蚕,声音轻柔了许多,“虽然你现有医术傍身,又有你哥哥护着,但身无内力,可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孩儿省得。”花蚕微笑答应。

  第五玦再嘱咐花戮:“小一,别忘了你娘亲话。”

  “是,父亲。”花戮看一眼花蚕,对第五玦点点头。

  父子三人正叙话,外面石门却倏然发出了沉闷声响——有人来了。

  这是密室,连通又是北阙当朝皇帝寝宫,那能这时到此还有何人?

  自然是散了朝前来第五瑾了。

  第五瑾身后还跟着一个内侍一个白衣公子,便是秦青秦大总管和晋北王府小世子第五琮了。

  第五瑾刚进门,就大步走过来,声音清朗,音量却不大,想来是怕惊扰了“昏迷”中第五玦:“小一小二,你们两个可还好么?皇叔可还好么?瑾哥哥下朝陪你们来了!”

  花蚕花戮有长辈场,当然是不能抢先说话,第五玦缓缓挺直身子,挪动两条腿,就要下床来:“陛下前来,第五玦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第五瑾这时已经走到近前,一打眼就看到个清醒第五玦,可真是喜出望外,又看见这位皇叔要拖着病体下床行礼,骇得赶紧走几步,双手扶住对方:“皇叔严重了,皇叔醒了,侄儿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怪罪?倒是要请皇叔原谅侄儿来迟,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