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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送了《温暖的坟墓》后已经新美星时间半夜十二点，宝鹿罕有失眠了——睡不着，满肚子的话，却不知道跟谁倾诉。

  莱恩？算了……

  卡米尔，好久也没联系了，不知道从何说起。

  创.世之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大萝卜？→“背诵帝国誓言！你忘记了？我再告诉你一遍啊：不计代价让人类生存！不择手段让人类物种壮大！”

  何必去找自虐？……

  宝鹿就没有什么朋友，打开即时通讯留言板也没留言，忽然就想起了暗黑武士。她写了各种各样的话，最后又一个字一个字删除，变成了一句话发送：“暗黑武士，如何帮助小孩子度过父亲牺牲的难关？”

  瞬间，那边就回应了：“仇恨和战斗。”

  “教孩子仇恨，这合适吗？这小孩子还不到七岁！”

  “给他一个仇恨目标，虫族夺走了父亲，就让他杀光虫族；叛军夺走了他的父亲，就让他杀光叛军。有了目标，才不会沉湎悲伤和自责。”

  “自责？他为什么要自责？”

  “自责为何自己的力量不够大，不能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与其懦弱，不如仇恨。”

  宝鹿正在努力理解他说的话，即时通讯板一闪，新的留言发来：

  “红烧肉君：问答教学时间结束。为什么还不把征文给我？快给我最新的作品，帝国需要你的付出。”

  这么道貌岸然没节操的人……

  宝鹿真被气笑了，顺手把《温暖的坟墓》发给他：“在仇恨中战斗吧，把虫族杀光！”

  她关闭星际网络，安静入睡。

  ***

  一早宝鹿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揉面团、擀面皮、调肉馅、包饺子，又清洗了新美星特有的嘉宝果摆成心形。最后把昨天做好的花生牛轧糖放入心形中间。

  可能昨晚哭泣太久，今天东东很晚才起床。听见他翻身起床的声音，宝鹿就把饺子下锅煮熟。腰身忽然一紧，东东死死抱着她：“芭芭拉，你不会离开我吧？宝鹿姐姐，你也不会离开我吧？”

  宝鹿浑身僵直，她不敢低头看小男孩的眼睛，感觉他的手越抱越紧，反手抱住他：“不会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不会死。”

  东东还是不想吃早饭。

  宝鹿塞了一块牛轧糖在他嘴里：“吃吧，心里苦就多吃点糖，嘴里甜了，心里也甜了。”

  这是她奶奶告诉她的，在她找妈妈痛哭的时候告诉她，在她被同学欺负的时候告诉她，在她生病难受的时候告诉她，在帮她擦伤药的时候告诉她……

  宝鹿把花生牛轧糖塞自己嘴里，真的很甜。

  她不想用暗黑战士说的做法，只能笨拙的用仅知的办法来安慰东东。

  时间可以抹平一切痛苦，一切都会过去的。

  的确如此，慢慢平静下来的东东无师自通开始发奋，照着仇恨和战斗的方式长大。他充分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