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
��,赛罕的一封信,惊得齐天睿险些从马上摔下来!无耻的大将军笔下什么都敢写,仔细地告诉他,丫头的身子果然不同寻常,恢复得快,人也精神,除了不能再独自骑马、不能重声惊吓,人已如初。而后着重提起床笫之事,信中细致地告诉他行事之时要当心些什么,看得齐天睿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整个人都要沸腾,可一想到笔下说的是他的晓初儿,而握笔的是那么个狼兽一般的人,就觉得无耻之极!若不是打不过他,根本就不该留他这么个活口!

  回想起来,一年又十个月,一旦开了闸,那念头就像火星子跳上了枯草的荒原,一点即燃,熊熊之火、势不可挡。他实在是忍不得了!一刻也不能等,安置下手头的事,快马飞奔赶了回来。此刻人儿软软地在怀中,女儿香,迷药一般钻入鼻中,曾经情意绵绵的相思都飘到九霄云外,夜,黑得晶莹剔透,人纯粹,只剩下身子里的火,按也按不住,他咬咬牙……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清凉的小河边,小邱背后撑起一顶雪白的帐篷,六个哈那大小,扯着五彩的风马旗,远离大营,又在保卫的草场之上,安全又静谧。

  “丫头,来,下来。”

  “嗯。”

  莞初应着起身下马,落入他怀中,正要转过身,不妨头上一沉、眼前闷闷一黑,她愣了一下,才觉出是被遮了盖头,“相公……”

  身后的人没有应,只俯身将她抱了起来。莞初遮在盖头下,抿嘴儿笑,伸手环了他的脖颈任他抱进帐中。帘子打起,立刻嗅到一股幽香,不像素芳苑那刻意淡淡的味道,扑鼻而来,夜风里那么新鲜、那么浓郁,香得沁入心脾。将将从他怀里落脚,莞初就想掀起盖头来瞧瞧,却被他打了一下手,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地被他牵着走。

  约莫着走到帐子中央,她被安置下来,盘腿坐了随手一摸,厚厚的波斯毯上垂下了滚边,细细的丝滑,呀,这是江南苏绣,久违的家乡精致,让她忍不得就又摸了摸。

  低着头,看到盖头底下透进来红红的烛晕,帐中好静,只有帐外哗啦啦的水声,看着他的靴子走过来,耳中忽地响起那一日的鼓乐,遮住了那水声,遮住了窗外的雨,一时恍惚,她呆呆的……

  没有喜称,没有那一日短暂的踌躇,他俯身,双手掀起了盖头。

  眼前一片红彤彤,雪白的蒙古包,满帐红烛,鸳鸯戏水的帷帐,鸳鸯戏水的被褥,铺在波斯毡毯上,好似一个硕大软软的鸟巢;两大捧火红的野玫瑰安安静静地落在角落,阵阵暗香。心也似被眼中的颜色暖着,热乎乎的,仰头娇声唤,“相公……”

  他原本歪着头,满意地看着那浅浅的琥珀映着红烛,满是惊奇,谁知这一唤倒似把他唤醒了,蹙了蹙眉,转身到盆架边湿了手巾,轻轻托着她的小脸仔细地擦着乱糟糟伤心的泪痕。

  他的手这么轻柔,眼中的热切毫不遮掩地淌在她脸上,感觉凉凉的手巾都发热,她笑了,小涡儿正在他指肚,甜甜的……彼时是满脸儿时的胭脂,期盼着一个荒唐的陪伴;此刻,越过了十年的岁月,走过了奈何桥,近在咫尺,依然相思入骨,天荒地老太久远,她想要的就是这一时,这一刻……

  她正独自心酸感慨,却见他已然收了手,回身丢了手巾便麻利地把身上袍子、靴子都脱了。

  “相公,今儿像是……啊”

  她话音不落,被一把揽了躺倒在床铺上。他俯身,近近地贴着鼻尖,清香的气息嗅入口鼻,像一只小灯捻点燃了他的火,他咬了牙,“像什么?”

  “像咱们洞房夜,只是,没有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