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们走吧,别让你爹爹为难了,大不了......”她边哭边说,伤心的不得了,“大不了,你跟着娘姓,好不好?”

  那名为钟启的少年哭的也快,哇的一声就泪如雨下,靠在母亲怀里,呜咽道:“好的,娘,我们走,我不要姓钟了......”

  他们母子俩嘴里说是要走,身子却一动不动,就这么一直坐在地上小声哭泣着说“不要姓钟了”,活活像是被抛弃的小可怜。

  钟任仇觉得自己都快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他突然感觉这就跟看戏一样。

  他真是没想到,一直以来他尊敬崇拜的父亲,竟然早就在外头养了人,而且这儿子还都这么大了,竟然还动了心思让这私生子跟着自己姓。

  若是看上个懂事的的不争名分的,也算是这老禽/兽有眼光了,可不知道他爹从哪儿看上这么个“白莲花”,教的儿子都一模一样的......令人作呕。

  祠堂的透光性不好,虽说是白天,却黑洞洞的,唯有门窗边的缝隙能洒进来几缕阳光。屋子内渗着丝丝凉气,钟任仇站在阴影里,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冻得冷硬。

  钟晖邦听着那身后跪着的女子一个劲儿的念叨“儿子不要不姓钟”,脑子里乱哄哄的,被这么一激将,就发怒道:“他怎么不能姓钟了?他是我儿子!当然得跟着我姓。”

  钟老太太攥住他的手,问道:“他是你儿子?”她指了指钟任仇说道,“怎么,你有任仇这一个儿子还不够,非要从外面捡来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来败坏咱们家的名声!”

  钟晖邦原本跟他母亲对峙就不在理上,这会儿听见钟任仇的名字,顺势就转移了注意力,他看了一眼钟任仇,指使他道:“你还在那儿傻愣着干什么,就不知道搭把手过来扶你弟弟站起来!越长大越不成个样子了。”

  钟任仇双手紧握,停顿了一下才长腿一伸,慢悠悠的往那边走去,他低着头,一缕头发从耳后掉了出来,挡住了他的侧颜。

  他一步一顿,鞋子踩在老旧的木头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响声,像是踩在人的胸口上,一下一下的卡着心脏的跳动。他背对着他的父亲和祖母,站定在还跪坐在地上的两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他轻轻弯下腰,露出一丝邪笑,缓缓道:“别坐在地上了,快起来吧。”

  那母子二人竟是突然停止了抽噎,立即就乖乖的站了起来。

  钟晖邦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但似乎很满意钟任仇“听话”的表现,便没有再说什么。

  殊不知,刚刚钟任仇弯下腰的时候,右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造型古朴精致,却异常锋利的袖里剑了。他拿着那剑刃尖儿顶在少年的眼皮子上,先用嘴型说了一句“听话”,然后就一边挑着钟启的眼球往上走,一边说了刚刚那句“劝慰人”的话。

  被他戳着眼珠子的钟启吓得不敢睁开眼,另外一只眼睛却瞪得老大,生怕钟任仇手一歪把他戳瞎了,钟启的母亲也不敢轻举妄动,眼泪也不往下掉了,跟着站了起来。

  钟任仇满意的收了软剑,往前走了两步,一寸一寸的睨着面前这二人。

  钟启被他看得发毛,瑟缩着跟他妈妈抱成一团,母子俩像是在看鬼怪一般,用害怕恐惧的目光时不时的瞄他一眼。

  钟老太太突然说道:“任仇,你把他俩带出去,我跟你爹有话说。”

  钟任仇转过身来,点点头道:“好的,祖母。”说完,他嘴角往下一耷拉,推搡了一把钟启,抬脚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