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吃痛,不住揉搓手腕,本就不舒展的五官现下更是扭曲狰狞,“丫的!谁啊!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坏爷的好事儿!”

  灯笼光照清来人,颀长身形,面容冷峻,麦色皮肤在昏暗灯火的簇拥下又黑了几许,显出十二分的冷意,如同窗外肃萧的寒风,不带半点人气。

  “言言言……言澈?!怎么是你。”赵乾使劲揉了几下眼皮子,舌头却打了结。

  气氛瞬间变得微妙,林鸾沉默,言澈冷眸,赵乾背脊发凉。

  “你你……你可知现在什么时辰吗?夜闯诏狱,可是要杀头的!”赵乾挺直腰板同他杆上。

  “你不是也来了吗?要砍头,不如一起呀。黄泉路上正好做个伴,也不无聊,奈何桥上我们还能继续清算今日的账!”言澈揉捏着拳头,骨节摩擦,发出咯嘣脆响。

  赵乾被他的话噎住,抬手指着他却半句也呛不上来,又不甘心示弱,横迈小步朝门口挪去:“你你你给我等着!咱走着瞧!”话音未落,人就跑没了影。

  原本吵闹的牢房霎时安静下来,灯光摇曳,漾起一室暖橘色,将二人的yin影无限拉长,同周遭的墨色融为一体,却始终无法给他们带来些许暖意。

  言澈静静站在原地,怔怔凝视她背影,眼中似跳动着一两点明亮,如起伏不定的水波藏着一腔柔情与不安,明明才分开不久,却好像隔了三个春秋,一时叫他无法将眼前这抹瘦弱背影同昔日那倔强身影重合到一起。

  “阿鸾。”他试着张了张口,出声只是哑然。

  “嗯。”林鸾低低应道,将脸跟墙贴得更近些,冷硬的触感让她灵识清明,也淡去了她眼中滚动的热意。

  “你……还好吗?”话一出口,就连言澈自己都觉得愚蠢。

  攥拳的手骨节泛白,今夜他本应好好待在家中避嫌,可焦灼的心无时无刻不在炙烤他全身,把她独自一人丢进诏狱受尽委屈,而自己却一味退缩享福,他做不到。

  林鸾深吸了口气,眼眶里的水意顺势倒流回内里。赵乾说的没错,眼下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就是言澈,他定然也知其中风险,可他还是来了。心头酸楚夹杂几丝甜意,想努力挤出抹笑告诉他自己没事,劝他快些回去休息,别叫人发现了,话到嘴边却再也收不住:“不好。”

  言澈目光依旧凝视着她,一瞬不瞬,就连她肩头的微颤都尽收眼底。默然收拢十指,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而又肯定的决意,即使指甲掐进掌心也不觉着痛:“再忍忍,忍过一日,明晚便什么都好了。”

  林鸾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两下,细细咀嚼他话中意味,杏子眼瞪圆骤然转身看向他。

  明晚,他想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今晚的末班车了!我没有断更!

  ☆、张良计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坊间的流言蜚语仿佛生了翅膀一样,永远比英雄事迹跑得快,传得广。

  天边才泛起鱼肚白,金乌尚未登云,晨钟刚刚敲响,这关于北镇抚司内那位大名鼎鼎的女锦衣卫总旗勾结冥火教一事便被有心人挑破,只一炷香的功夫,就已围着整座京城,七十二条坊巷绕上好几个圈。

  诏狱门口,换班新来的狱卒也难掩心中好奇,扒着门框冲里头探头探脑,扯过同伴叽叽喳喳打听个没完:“林头儿,真在里面啊?”

  “可不是真在么,昨儿我可是亲眼瞧着她被那东厂的人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