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冷笑起来。也对,皇上要他活命,可有人却不想让他再多说话,也就只有这法子才能实现两全。瞅了眼案前那纤瘦身影,心中隐约有预感,虽不强烈但却挥之不去,只怕这正面jiāo锋之日不远矣。

  只是有一点叫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私盐一案虽牵扯甚多,论起来这其中大头当属那东厂,皇上起初将这私盐一案jiāo托锦衣卫,明眼人都懂这是要打那群素日嚣张威风惯了的宦官一记重耳光。可为何关键时刻又改了风向?难不成是有其他顾虑?

  思及此处,温绍明平白打了个寒噤,不敢再往下琢磨。自古以来,凡是能登临那九五至尊之位的君主,没有哪个手里头是纯然干净的。至于他们这位皇上,能从一位不受重视的体弱幺子一朝登天,其xiōng中城府,可见一斑。锋芒尽显何所难,韬光养晦苦谁知?

  “眼下,你打算如何?”

  刷的一声,银光没入刀鞘。阳光自窗外泻入,正巧落在言澈身上,目光如炬,却只堪堪括得进去一人。

  “既然他们如此上心,就jiāo由他们办去吧。昨夜突袭之后,我瞧大家伙都累了,眼下正好得空歇息,何乐而不为呢?”细碎盐粒花白钳于指缝中,林鸾迷眼仔细打量,倒吸口凉气似陷入了深思,“我正巧也有自己的事要办。”

  瞥了眼案几上杂乱铺陈着的太医院存档,言澈微微勾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没存稿了呀!

  ☆、花颜轻

  林鸾近来颇有干劲,每日早起随意用了些吃食便匆匆去了衙内,一头扎进案牍库后除非天色将暗,必是不会出来,就连言澈也同她一道忙碌起来,也不知究竟在忙活些什么。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被抓去打下手的,却也只知他们在寻一些宫中旧档,什么太医院造册、各宫宫人内监名籍……甚至还有御膳房历年来的菜品花样名单。莫不是近日东厂那头将锦衣卫的活揽去大半,这两位仁兄便显得发慌,开始醉心于厨艺了?

  底下猢狲虽好奇,但也不敢明问,许是皇上又jiāo托了什么宫中要案于他们也未可知。反正于他们而言,眼下无人管制的时光最为舒坦,享受还来不及呢,谁愿意平白去找罪受。

  林鸾究竟在干什么呢?很简单,查案,查当年的旧案。

  人证没了,线索又从何处来呢?解铃还须系铃人,就从那可疑的榛子酥入手。

  仔细想想,那榛子酥毕竟是送给德妃娘娘解馋的,那照理来说,她体内所积攒的du素应比先皇多上好些,那为什么她却相安无事呢?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du应不单单只存在于榛子酥内,其他膳食中定也参杂了许多,而德妃和林家只不过是那替罪羊罢了。

  相通这点,事情便简单了许多,既然宫中能逃出一个知情醉汉,保不齐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而他们眼下要做的便是将这些人从茫茫人海中挖出来。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做起来,很难。毕竟言澈明察暗访了这些年,也只寻出了一条漏网之鱼。

  虽然进展得并非完全顺当,但比起从前,林鸾现在已更能沉住几分气,因着薛老归来,更因着有言澈在旁替她分忧。即便前面有高山大河,万丈深渊,她也无所惧怕,这回她不是在孤军奋战。

  说起薛老,脑海中便不由浮现出他身旁那位乖巧小苹果安安。都原还以为这个素来乖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薛老爷子这回终于开窍,娶上媳fu儿生了娃,仔细一问才知,原是他收养的孤儿。父母皆死于瘟疫,薛老见他可怜便收在身边,打算教习他医术望他能承其衣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