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中,元始天尊阖目垂帘,独坐蒲团,霍然睁开双目,目中jīng光迸shè,吞吐不定,半晌,jīng光渐渐消隐,天尊重又阖上双眼,神游虚空物外去了。

  三日之后,癸又请来巫医,安排仪式,为婴儿洗三,取了个ru名曰汤这ru名却是青娥的主意,癸自然依从,只是此“汤”字即东君帝鸿所居“汤谷”之“汤”,他却并不知晓了,夫fu俩自此专心养育天乙不提。

  第十二章 从来人心无餍足

  话说方今天下,子罕在位,后羿恃仗武力,涤dàng中原,慑伏四方,自己做了首相,统带六师,任东夷旧臣招灵、次民、巫立、空桑、寒促等人分掌夏之天地六官,军国庶务悉由东夷族人参决议定,内外大小百僚臣工噤若寒蝉,无敢多言者;又命逢蒙执掌禁军,宿卫宫廷,早晚不离子罕左右,名为侍从,实则形同监视,子罕名虽天子,非但无处分朝政之权,连自由也是难保。子罕心中气闷,又不敢形于颜色,也曾思量要削夺后羿之权,然而后羿势力遍布朝中,他身前并无一个得力之人,终究是无可如何,这也不消去说他。

  岁月如箭,倏忽已有数年,好在后羿虽然专擅,赖有招灵、次民、巫立、空桑等忠贞老臣管理政务,用法宽简,倒也颇有条理,四海很是宁定,百姓多赞后羿之仁德。

  这一日正逢五月初八,子罕王后简贞生辰,嫦娥与内外百官夫人一起进宫为简贞贺寿,至亥时方回,后羿携手接入,见嫦娥面罩寒霜,十分不悦,问道:“今日王后生辰,大家进宫聚宴,娥妹却为何这般不欢喜?”

  嫦娥并不理他,坐下兀自生闷气,良久忽然问道:“君侯以为,如今我们的日子,比在东夷如何?”

  “娥妹为何突然想起问起这话?如今我们大权在握,四海归服,比之昔日在东夷局处一隅,有如天壤之别。”嫦娥嗤声不屑:“以我看来,今时不及昔日多矣!”

  “呃,娥妹这话怎么讲?”后羿不解。

  “我们在东夷之时,可用看人眼色,受人指使?”

  “娥妹这话又怎讲?你如今贵为首相夫人,一呼百诺,还有何人能指使于你?又有谁人能给你气受?”

  “怎地没有,大有人在,今日王后生辰,我少不得低声下气,与她斟酒传杯,这还不是受人指使,看人眼色?”

  “我道是何事,原来你为此事不悦。不过简贞乃是王后,又逢生辰,你与她斟几杯酒,也算不得什么。”

  嫦娥哼了一声,又是半晌不语,后羿甚感无趣,正想说些什么别的话题,嫦娥幽幽道:“君侯,你可还记得我们定情那晚所说的言语?”

  “自然记得,我后羿此生,绝不敢有负于娥妹,如违……”

  “不是这话,”嫦娥打断了他,“君侯可还记得?我们后来说道,若有一天君侯得了天下,必立嫦娥为后,母仪天下,为万人之上。”

  “这……”后羿不由沉吟。

  “君侯何故迟疑至今?公子罕何德何能,可久居天子之位?我们当时不过以他为名罢了,如今诸侯已平,君侯仁名也已播于天下,何不叫那子罕退居,禅位于你?”

  “这……禹王骨血,如今只有子罕,禹王待我恩重,我不忍蘧言此事,恐有bī迫之嫌,总要子罕主动让位于我,方是完美。”

  “那子罕若永不提起禅位之事,君侯也就不问么?”

  “呃……”后羿一时语塞,“此事来日方长,也不急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