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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直到钻进小卖部的塑料篷。

  大部分学生都在午休,又是大雨,外面活动的人寥寥无几,小卖部门口难得的门可罗雀。

  塑料篷里有两条长板凳,晏晏挨着湛青坐下来。

  少年始终一言不发。垂着眼,瞳孔暗沉,情绪不辨。

  晏晏知道他的情绪低沉,却看不透他,没有说话。

  半晌,湛青掀了掀眼皮,低声问:“吃过了吗?”

  又是这句话开头,晏晏抿嘴,有点想笑。

  双手撑着板凳,晃了晃腿,“吃过了,和学姐一起。”

  小心翼翼觑了他一眼:“她吃饭的时候,一直骂你混蛋犊子。”

  湛青轻轻点头,下颔紧绷,到脖颈的线条利落。

  “可能是吧。”

  晏晏猛地一锤板凳,“是个pì!”

  湛青垂眸,额前的刘海耷拉下来,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雨声嘀嗒嘀嗒,湛青缓缓启chún,嗓音仿佛染了cháo湿,几分飘渺:

  “晏晏,我不知道怎么办。”

  他抬起一只手,胳膊肘支在膝盖上,脊背微倾,白皙修长的手chā进额发,他捂住一只眼,低垂着头。

  “我总在给别人造成困扰。”

  晏晏咬chún,低声呐呐:“别这样想,湛湛。”

  湛青滚了滚喉咙,喉间发涩。

  “我的父母在我十岁的时候,去世了。爷爷把我交给孟芫爸爸妈妈照顾,他们无微不至,我却诚惶诚恐。”

  “大家都对我很好,无条件对我好。他们也觉得我懂事。”

  “没人批评我,反驳我,骂我,教训我,生怕我一个闪失,再出意外。”

  “可是,出意外的不只是我。”

  晏晏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在自责,他觉得是他的错,配不上大家对他的好。

  生怕辜负每个人的好,可是周全不了。

  湛青缓缓直起身,双手放下,撑在板凳上。晏晏的手一寸一寸挪过去,覆上他的。手心一片濡湿。

  湛青轻颤了一下,没有抽走。

  晏晏笑吟吟地说:“很多事情,不能用简单的对错去评判。比如我的妈妈,我觉得她是错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然而,站在她的立场上,我多少可以理解。对于她来说,她理直气壮地觉得,她是对的。”

  晏晏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她就想尽力去安慰他,告诉他:

  “湛湛,理直气壮一些。”

  “你没有错。”

  湛青掀了掀chún,自嘲一声:

  “如果我的存在就是错误呢。”

  女孩柔软无骨的手突然紧紧攥紧他的手,湛青顿了顿,头一次想把心底所有的yīn霾,不再遮掩,摊开给她看。

  “我之所以转学,是因为我被绑架过。和孟芫两人,关在废弃工厂里,两天两夜。”

  “学校后面不入流的混混,没钱急昏了头,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