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心的丢护城河里沉了。”

  孟芫默默垂下眼睑,瞳孔黯淡无光,脸色煞白。

  湛青手臂垂直,右手默默握成拳。他轻声说了句:“我除了会读书,什么都不会。”

  孟芫冷呵出声。

  “爸,你是想说,恨不得湛青是你亲儿子吧?”孟芫扬起头,笑吟吟看着孟仲谦。

  也没差,自从他来到家里,她从来都是多余。

  —

  一大早突然下了点雨,碧空澄澈,云海绵延。迎面拂来的风里透着久违的凉爽。

  一直到军训结束,高一正式开课,湛青的位置依旧是空的。

  刘昱虹指了班里几个男生去教务处搬教材,崭新的教科书一一发下来,他的同桌孙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本也没给他领一下。晏晏默默瞪了一眼他,把自己的一摞书搬到了湛青课桌上。而后自己东捡西凑到处问多的书把教材凑齐了。

  午休期间。

  左侧的窗户大开,凉风和煦温柔。太阳慢慢出来了,一片又一片小块阳光透进教室。

  小脑袋贴着桌面,晏晏趴在课桌上睡觉,稍稍压扁的侧脸被一寸一寸浸润进暖光里,烘得鼻尖微微发热。挣扎了几下眼皮,晏晏迷迷糊糊眯开一条缝。

  隔着窗户,背着光,走廊上倚栏一个少年。干净的白衬衫盈着一圈淡淡光晕。透亮的光线下,空气浮动的灰尘清晰毕现。

  仿佛站了很久。

  湛青是匆匆赶回来的,爷爷没什么大病,三天便出院,而后便各种理由,折腾着花样让他在大院里陪他。湛青几乎是天天和遛鸟逗贫的大爷们下围棋。

  老人脾气坏,打仗的时候扯着嗓子吼惯了,交流方式太过直接粗bào。湛百胜膝下两儿两女四个孩子,去了一个,余下的和他都不亲。这个家里小辈就没有不怵他的,祖孙三代能跑的跑了个干净。

  小姑和大伯即使依旧在北京张罗生意,也都常年住在外边。

  湛青看了看手机时间,还有三分钟,下午上课的预备铃会响起。进去吧。

  他微微弯腰,拿起脚边的书包,走进教室。

  晏晏正看得出神。窗外的白鹭少年倏然弯身,露出一截优美白皙的脖颈,便轻步走了进来。

  她心虚地闭着眼,一边细数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一边不禁想像着凭栏远眺的白鹭,静驻良久。时间静止,是一副孤绝于世的泼墨画。白鹭倏然弯下脖颈,舔舐一下自己的翅膀羽毛,无声朝她飞来,白羽零落,一头撞进她的怀里。

  一片清凉的yīn影罩下来,鼻尖至鼻翼,突然扫过极轻的凉意,稍纵即逝。鼻尖瘙痒,那抹凉意划过心膜,宴宴只觉呼吸不稳。令人颤栗的酥麻。

  浸润在光线的白皙侧脸,连细小绒毛都清晰毕现。桌角摇摇欲坠放着一支没带笔帽的黑色记号笔,黑色的笔尖朝着女孩素净的脸颊。

  湛青站在这里,犹疑再三,小心翼翼取走记号笔。拿走笔的一刹那,小拇指侧背不小心触碰到一片柔软,和温热的鼻息。

  湛青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喉结滚动,仓皇掩目,退了两步。

  预备课铃声适时响起,湛青捏着记号笔坐回位置,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

  晏晏只想继续装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