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
��开口。

  “杨棋,说老实话,你该不会是早就盯上了太子嫔的位置吧?”

  七娘子顿了顿,瞥了五娘子一眼。

  她也不由得为这张脸上所显示出的痛苦与茫然所打动,在心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五娘子的心情,她怎么不能理解?

  想来,是多少个无眠之夜中,再三断定,封锦再有音信的可能,只怕已十分渺茫,这才痛下决心,答应了许家的婚事。

  不想命运弄人,这边亲事才定,那边就有了封锦中榜的消息。

  虽然明知两人之间绝无可能,但心里的痛苦与愤懑,想来的确是货真价实的——这股气,除非发泄在自己身上,否则还能发泄在谁身上呢?

  话虽如此,七娘子却也没有兴致做五娘子的受气包。

  “五姐,你觉得我是不是这样的人呢?”她似笑非笑。“若你觉得我是——又怎么敢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

  五娘子一下就被噎得喘不上气来,瞪着七娘子,半晌都没有说话。

  却不知怎地,两人再度并肩前行的时候,气氛反而松弛了下来。

  月来馆已经在望时,五娘子才又再开口。

  “你连表哥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得上太子嫔这样的位置。”她的声音很轻,“只是眼下势成骑虎……你,该怎么下台?”

  纵使这些天来,两人关系冷淡,但话中的关心,却还是实实在在的。

  七娘子心头一暖,不禁微笑。

  “五姐,你始终涉世未深。”她轻声细语,“很多时候,机会……也都是等出来的。”

  五娘子转过身,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七娘子几眼。

  “可纵使你如愿以偿,不当这个太子嫔了,这事,就能这么完了吗?”

  她支起手,若有所指地比划了出了一个六字。

  七娘子顿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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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曙光才泛,立夏并上元就把七娘子从床上提溜了起来。

  热水是早烧就了,洗过澡扑了花露,换了大太太指明的套装,七娘子就被安顿在玻璃镜台前,由着乞巧给她梳头上妆,仔仔细细地描眉画鬓、点唇簪花……

  才到了往常起身的时点,梁妈妈就进了屋门口。

  “七娘子穿戴好了没有?”人还没进屋,声音就先进来了。“太太已经起身梳洗过了,就等着七娘子过去用早点呢。”

  一见七娘子,顿时眼前一亮,笑眯眯地夸奖,“可不是就打扮出来了?真是娉娉婷婷,像刚出水面的花骨朵儿一样清雅……”

  就亲自领了七娘子,往正院走过去。

  天色才亮,百芳园里却早已经是人来人往,难得地热闹,五娘子也是盛装打扮,被李妈妈领着出了月来馆,两人相视一笑,都有几分无奈。

  到正院吃过早饭,又补了妆,连大老爷都亲身来探望了一番,大太太一叠声催着三个女儿上了暖轿,出了万花流落边上的小码头,早有几艘家船等在当地,众人便鱼贯上船,自苏州城大大小小密若蛛网的水道,往闽越王的行宫去了。

  总督府自然是在城中一角,也往往距离城中最繁华的地段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