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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这话题就此打住,两人的闲话家常也到此打住。

  不断地倒酒,偶尔碰杯。

  在虞绍筠后来的记忆中,偶尔觉得那一夜甚是漫长,偶尔又觉得甚是短暂。

  这日,透着清冷的晨光倾洒入室的感觉,虞绍筠先是恍然,之后又是叹息,“竟过得这么快。”

  她竟然也没喝醉。下地站起身来,觉出身形微晃,头脑却是分外清醒。

  她不敢失去警惕,不敢真正喝醉,不敢像面前这男人一样——他已睡了、醉了,双腿搭在了矮几上,斜倚着椅背,眉宇舒展,神色不见世间悲喜。

  虞绍筠到了他面前,俯身打量着他。

  看着如今的他,总是想起他初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情形。

  还是当年那名俊美男子,各自境遇却已是天差地别。

  他再不是当初将她当成手里一颗棋子的男子了,她再不是当初那个被人掌控着命运而不自知的女孩了。

  这尘世,其实谁又能算计得了谁。

  命途起伏间,谁也不能成为赢家。

  也许他明白了,因为无能为力才消沉。

  也许他不明白,因为巨大落差而痛苦。

  虞绍筠转身取过软榻上的一条锦被,给他搭在身上,转身离开。

  她身形到了门口时,钟离烨睁开眼睛,看她消失在眼界,才又阖了眼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是他在一次一次看着她离开,总是她一次次留给他漠然或平静的背影。

  随着他如今生活变得枯燥单调,开始越来越多的想起她,挂念两个孩子。

  而她是他不能驾驭掌控的,或许她不是任何一名男子能够降服的。

  她的冷漠,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是对这人世的一份冷酷无情。

  他也不清楚,很久一段时日的痛恨,是不是因为无从控制生出的不甘恼怒。

  他也不清楚,那份痛恨是不是因爱生恨,是不是已消散成空。

  **

  太监到了侯府,送来了皇上赏赐的玉如意,转述了皇上的口谕。

  太夫人与虞绍衡一样,对请封世子之事也只是听听作罢。

  之后,孟氏、芳菲、乔安等人陆续前来看望叶昔昭。

  萧旬则送来了秦安槐手下的供词。

  同一日,宫里出了两桩事——皇上病倒,静嫔有喜。

  虞绍衡特地知会了太夫人与沉星落月等人,不必将这些事告知叶昔昭。几个人自然都明白,他是担心叶昔昭担心虞绍筠,欣然应允。

  转过天来,四位辅政大臣前去宫中,一是禀明政务,二是探病。

  钟离烨倚在软榻上,听了几句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吩咐道:“这些事让永平侯裁夺便是。”

  虞绍衡与叶舒玄没说话。

  秦安槐与罗元华则是斜睇虞绍衡一眼,眼神透着不忿。随即,秦安槐问道:“皇上因何忽然病倒?”

  钟离烨语声不含任何情绪,“朕也在奇怪,怎么忽然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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