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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还是要注意。”虞绍衡记挂着家中的叶昔昭,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下楼。
到了酒楼门口,恰逢前来报信的佳年,索性弃了马车,取了萧旬的骏马,疾行过繁华的长街。
俊美无双的容颜,肃杀冷峻的气息,尊贵优雅的意态,引得一些眼力绝佳的人凝眸打量,视线追逐着那道疾行的玄色身影而去。
虞绍衡大步流星走进正房院中,点手唤站在耳房外的落月,问:“怎样?”
落月答道:“并无险情,侯爷尽管放心。”
这时候,太夫人走出正屋,吩咐他:“你进来,与我一起等。”
虞绍衡迟疑片刻,才缓步进到厅堂。落座后,端起茶盏,却也不喝,只以盖碗拂着茶叶。
良久,室内只闻轻轻的碰瓷声。
过了半晌,他才想起忻姐儿,出声询问。
太夫人告诉他,已命乳母将忻姐儿带到了她房里。
之后,虞绍衡又沉默下来。
太夫人眉宇间盈着一份担忧。
虞绍衡喜怒不形于色,却是不知为何,使得室内气氛变得分外压抑。
服侍在一旁的丫鬟连大气也不敢出。
耳房里一直安安静静的,虞绍衡听不到叶昔昭的负痛呼声,并没因此而心安,心里反倒越来越焦虑。
暮光降临时,他站起身来,缓慢踱步,吩咐丫鬟:“去问问,怎样了。”
丫鬟快步出去,旋踵归来,“禀太夫人、侯爷,夫人无事。”
“无事?”虞绍衡落在丫鬟身上的视线很冷。无事怎么会这么久?无事怎么孩子还未出生?
“稳婆医婆说没事就是没事。”太夫人在一旁劝了一句。心说她们又不傻,怎么敢将叶昔昭的安危视为儿戏。只是叶昔昭的身段儿本就不宜生产——细腰长腿,看起来是再好看没有,却不是适宜生养的体型。
虞绍衡听了,耐着性子继续踱步,游转片刻后,随着天色越来越黑,他出声道:“娘,我要去看看昔昭。”
不是说能不能去看,而是说要去看。
太夫人陷入了挣扎,也由此想到了另一件曾听说的事——虞绍筠生皇子的时候,皇上硬闯产房……
那时的皇上,该是多在意绍筠。可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夫妻两个是怎么走到了鲜少见面的地步?
“昔昭就是这性情,多疼多累也不肯说……”虞绍衡说到这里,声音哽了哽。
他没再说下去,而是径自转身出门。
太夫人看得出,他是想到了前尘事。有些事,不需亲眼见到,也是能够猜得出。
虞绍衡此时心里酸楚难过得厉害。他想到了听手下告诉过他的话——他的昔昭,即便在生命危在旦夕时,也是一声不吭。
与其说她性情太柔韧,不如说她太倔强。她这些年来,怕是也只肯在他面前低头示弱。
他情愿去打一场最艰辛的仗,也不想再经历这种折磨。
阔步走向耳房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甚是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他为之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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