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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好心。

  她知道唐鸿笑回京至今也不曾将亲人接至府中,只命人将俸禄送到家乡,缓解亲人窘迫的境地。亲人不在身边,唐鸿笑又是除了修书什么事都不理会,自然没人帮忙张罗婚事。她固然觉得他先前品行不端,可到了今时今日,便觉得再大的错也可以原谅了,这才与钟离烨商量赐婚之事。

  她当然清楚井家与虞家的交情,却更清楚虞绍衡与唐鸿笑永无可能成为同党——她活了半生,看人看得是性情,而钟离烨还年轻,又身在皇位,便会生出看似有道理实则没必要的顾忌。她懒得解释这些,只是坚持。

  钟离烨权衡之后,还是服从母命,亲自赐婚。

  怎么也没想到,康王早已看中了井之然。

  太后抚额叹息:“这等事你怎么不早与哀家说?去年秋日,哀家商量着你娶妻,说了几个人你都不肯答应,怎么到冬日就有了意中人?”

  康王比太后更无奈,“母后,这等事岂是能预料的?”

  “是这么回事,可眼下又能怎样?赐婚旨意已经下令,难不成哀家与你皇兄还要为了你食言?”

  “……”康王可怜巴巴地看着太后,像是一只委屈至极的兔子,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

  太后又气又笑,“少给哀家摆出这般没出息的样子,日后给你找个你井家孩子更貌美的,这总成了吧?”

  “不成。”康王小声嘀咕,“我就要井之然,我非她不娶……”

  太后头疼不已,叹息道:“哀家真是把你惯坏了!”

  “我非井之然不娶,我就要她……”

  “住口!”太后斥道,“像个什么样子!”

  “……”康王吸了吸鼻子,真要哭给太后看的样子。

  太后看着容颜俊朗、身形颀长却是一举一动都孩子气十足的康王,又气又笑,“听说井家那孩子就很是孩子气,若再与你凑成双,日后不知要闹出多少笑话。眼下这情形就再好不过,给你找个懂事的才是正理。”

  “母后想让孩儿终生不娶,孩儿也无怨言。”

  “……”

  母子两个僵持许久,有太监前来通禀:唐鸿笑拒不接旨,原因是早已皈依道家,由此,娶妻便是误人终生。

  康王听了,立刻变得眉飞色舞,笑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他平日怎么总是道袍布衣加身……”

  “你住嘴吧!”太后怒声斥责,神色却分明有着淡淡的喜悦。

  **

  虞绍衡与叶昔昭抵达别院的时候,暮光降临。

  两人下了马车,走进院落途中,佳年跟在一旁,低声通禀了赐婚风波。风波过后,皇上因着太后讲情,不曾惩戒唐鸿笑抗旨。

  佳年又说了康王的事,末了道:“宫里的人说太后有意成全康王。”

  叶昔昭听了,不知该作何反应。按理说是该为井之然高兴,毕竟,传言中的康王很是贪玩,孩子气十足,不惹事不闯祸就算帮到皇上了,又有太后百般照拂,谁嫁了他,日子都很好过。可是她总觉得,皇上的手足,不该是康王这个样子——真如此的话,就是个注定不成器的,若这只是表象的话,意味着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虞绍衡携了她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那些事,留待回府再思量。眼下只管做个享乐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