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袭
�得血红,透出一股化不开的杀意。

  “[赫德语]打仗了!”寒山跑回毡帐,发狂似的心想:“[赫德语]打仗了!”

  从赤练头人放出话来,说要对付泰赤头人那天开始,寒山就知道早晚要打一仗。要么是泰赤头人对赤练头人下手,要么是赤练头人对泰赤头人下手。

  可无论是谁打谁,都不应该是在现在啊!

  “[赫德语]春天怎的打仗?春天怎的打仗?!”寒山咬牙切齿地大吼,手忙脚乱地穿上长袍。

  好不容易熬过苦寒的冬天,牲灵都已经瘦骨嶙峋,马群掉的膘更是还没长回来。

  寒山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赫德语]怎的会打仗?怎的会现在打仗?!”

  一个背着小孩的赫德女人闻声跑进毡帐,看到当家人发狂似的模样,害怕地问:“[赫德语]怎的了?”

  “[赫德语]你不曾听到?”寒山恶狠狠地问,他翻出一个皮口袋,胡乱往里面舀了几勺酸奶疙瘩:“[赫德语]打仗了!”

  “[赫德语]那你又做什么去?”

  寒山扎紧皮口袋,斜背在肩上,抬腿要往外走:“[赫德语]我须得警告赤练头人。”

  女人听到这话,立刻紧紧拉住男人的衣袖,她背后的小孩大哭起来。

  “[赫德语]别去。”女人哀求着。

  寒山的动作停了一下,因风吹雨打而遍布沟壑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挣扎。

  他紧紧攥着拳头,痛苦地说:“[赫德语]若我不警告赤练头人,你和我都会被赤练头人缝进羊皮囊,被马群活活踏死。”

  对于被安置在领地外围的白身人而言,如果有敌对部落入侵,他们通报部落头人的义务。如果部落头人没有得到警告又侥幸逃脱,那么他绝不会放过疏忽职责的白身人——更不必说寒山的头人是以残忍着称的赤练。

  女人垂着头,无言松开了手。

  寒山摸了摸女人背着的孩子,抱起马鞍,叮嘱女人:“[赫德语]你也躲去山里。待我回来,再去寻你。”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毡帐。

  寒山挑了三匹最好的马,利索地备上鞍,然后便向着赤练头人的营地所在的位置疾驰而去。

  因为害怕被身后的骑兵追上,他留了一个心眼,没敢走最近的路线。而是凭着对附近草场的熟悉,先向南骑了一段距离,然后凭着记忆星夜兼程赶往目的地。

  从黄昏到凌晨,除了更换马鞍,寒山从来没有离开过马背。

  三匹好马一匹接一匹被累垮,寒山只能祈祷马儿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忍痛将累垮的乘马抛弃掉。

  直到最后的一匹马也几近休克的时候,寒山终于看到赤练头人营地外围那熟悉的引路石堆。

  他用力抽打胯下的乘马,然而马儿最后的力气也已经被压榨干净。乘马悲鸣着,口吐白沫倒地,将寒山压在身下。

  寒山艰难地从马腹下方拔出腿,顾不及再看抽搐的马儿一眼,一瘸一拐地向着山坡爬去。

  晨曦微露,金色的利剑刺破黑幕,寒山奋力爬上山顶,呆立片刻,无力地跪倒。

  眼前的景象令这个铁打的赫德汉子绝望:

  漫山遍野的黑衣骑兵如同巨大的镰刀,所过之处只留下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