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姿态不卑不亢，任由打量。

  良久，裴微容道：“不错。”

  再提问，难度就高了不少。

  “‘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你以为何解？”

  裴微容自不是简单询问李清远对此举的释义。

  李清远并未着急开口。心中先将思路梳理后，才开口。

  从鲁哀公问有若的初衷，谈到有若之答“富民”，引前朝为例，谈损民足而利君之害，又谈大乾足民而富国之利。

  言辞平朴，鲜少犀利。援引前朝，亦只做警醒，不以批判。

  裴微容隐约从他身上，瞧见两分裴泓之的影子。

  当然，是如今的裴泓之。

  裴泓之在这个年龄，断不是他这般平和中庸。

  李清远最后用《荀子·富国》中的一段做结束，“足国之道，节用裕民而善臧其余。节用以礼，裕民以政。彼裕民，故多余。”

  “弟子拙见，望二位大人雅正。”

  裴微容笑意深了些，目光中含着满意，“不错，援引经典，并无不妥。辩言明了，措辞严谨。这般年纪有此番见地，实属意外。可见往日治学并无懈怠，甚好！”

  相比，霍南誉则更惊讶。

  距上回他在书房见李清远也不过月余，对方又有进步。其中足见裴泓之教导他之用心，亦能肯定清远的勤奋与聪慧。

  “既已考校过，便先叫他回了我的问题。身上的伤，从何而来？可是在府学受了委屈。”

  李清远如实说了。

  听他不是受欺负，霍南誉面色才缓和了些。

  忽的又一笑。

  他当盛京繁华迷人眼，永宁侯随他父亲征战的血性早就被安逸冲散了，不料竟是教了个颇有“大志”的儿子。

  “李娘子，说了这许多我腹中饥饿，烦请做些吃食来。”

  李玥妩应了。

  一早农户就送了半筐莲藕，还有不少荷叶。她想着做荷叶鸡，便叫长顺在后院垒了土堡，这会儿就烧了起来。

  选四月大小的走地鸡，约三斤左右。用刀面慢慢拍打，让鸡肉松散，再以竹签细细扎上一遍，更好入味。

  取葱、姜、蒜，与麻椒、胡椒一并倒入料酒和酱油混合的汁水中浸泡。半刻钟后，将其倒入盆中。放入处理过的鸡，仔细揉按，以便汁水充分吸收。

  李玥妩叫桂香去地窖取了已经腌制了一个多时辰的鸡肉，在其腹中塞入葱与切碎的荷叶，再以完整的荷叶反复包裹严实。

  “用红土泥糊上一层，放入土堡中。”

  桂香接过，去后院处理了。

  包裹上红土泥的荷叶鸡放入被烧红的土堡，断了火，将土块拆下，捣碎后覆盖在荷叶鸡上，以余温烘烧。约莫半个时辰便能取出。

  李玥妩在里头做藕夹。

  将调制好的肉酱，小心塞入两片藕的中间，再裹上一层薄薄的面糊，将其放入七成熟的热油中，待定型后，再翻面。两边均匀上色后捞出，待油温降至六成再复炸。

  主食是三掺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