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议事
��心都看不出来,这才越发担心起来,宋辚的脾气她太清楚了,阮云卿若能与宋辚心意相通,那便是两下里都皆大欢喜,可若阮云卿真的对宋辚没什么想法,那以宋辚那个暴虐压抑的性子,只要是他认准了的,哪怕阮云卿不答应,宋辚怕也会想方设法地将他绑在身边。

  墨竹禁不住叹气,这两个人,一个倔,一个狠,全都不是省事的。只盼着他们两个早日和好,别再像如今似的,不然宋辚发起疯来,那真是天崩地裂,血雨腥风,谁也挡不住的。

  且不说墨竹如何发愁,只说红鸾这边。他看底下没什么热闹瞧了,便飞身跳下屋檐,从右边的夹道穿了过去,赶在阮云卿他们前面,去宋辚的书房里报信。

  马上要随宏佑帝去南山了,宋辚怕朝中无人盯着,因此趁今日空闲,将顾元武召到端华宫来,想与他商议一下之后两个月的安排。

  两人对面而坐,宋辚心中烦闷,脸上也越发冷淡,他简单交待了几句,便问顾元武道:“玉龙关上如今怎么样了?”

  顾元武搁下茶盏,答道:“野茅岭大捷,萧玉成以少胜多,率十万兵将斩了北莽九员大将,大破其五十万大军,如今已经收复失地,将玉龙关外的两座边陲重镇收归东离境内。”

  宋辚拍案而起,他胸中激荡,不由连声称好,“好个萧玉成!可惜父皇疑心太重,不肯让我领兵出征,否则我真想带一哨人马,与萧将军并马齐驱,共御强敌!”

  顾元武笑道:“殿下不必心急,此时去了边关,只怕也是陡增烦恼。冯魁手掌兵符,压榨兵将,若不是萧将军屡立奇功,是难得的将才,怕也早被那个心胸狭窄的冯魁贬到边陲小镇驻守去了。你眼里不揉沙子,何苦偏偏在这个时候和冯魁起冲突,若因此得罪了冯魁兄妹,只怕德妃娘娘,又不知要在万岁跟前吹多少枕边风,来编排殿下的不是了。”

  宋辚长叹一声,顾元武说得有理,他心中也十分清楚,只是听见边关大捷,才不免有些壮志难酬,意兴阑珊罢了。

  他自嘲一笑,转而又问朝堂中事,“舒尚书处如何?”

  顾元武蹙眉答道:“不好。”

  顾元武心头沉重,眉头拧得死紧,愁道:“刘丞相致仕,朝中能与舒尚书抗衡的人就只剩下贺太傅一个,他年纪渐长,如今更不喜争斗,臣真怕他撒手不管,那我们在朝中,怕是真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宋辚略想了想,笑道:“大伴不必焦心,不是还有魏瞻,魏大人在么。”

  顾元武苦笑道:“殿下不必宽为臣的心,臣知道魏大人身为内戚,向来自律避嫌,这些年来一直不参与夺嫡之事。再说,他那个脾气,真要较起来真来,还指不定会帮哪个皇子说话呢。”

  宋辚心中自然明白,魏瞻是魏皇后的生父,他为人刚愎自用,又刻板耿介,夺嫡之事,他向来主张能者居上,也就是他们几个兄弟,谁有才,谁能打动他的心,他就向着谁,至于是不是他的亲戚,他压根就不理会。

  这点也好,也不好,好处在于他两不相帮,还算公正,而不好的地方,也就在于他太过公正了,而他们这些皇子之间,才斗得更加你死我活,恨不得整日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找出一点不合规矩、礼法的地方,来把你挤下台去。如今他和阮云卿闹到这般田地,不也是拜此所赐。

  宋辚不敢越雷池一步,他生怕有丝毫地方行差踏错,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要付诸东流,不仅害了自己,就连他身边跟随的这些人们,也要跟着遭池鱼之殃。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宋辚深知这其中的道理,就算他心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