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肆章 春雪问早梅
从喉间发声回应,深吸一口气平复身上如火般的疼。

  “陛下……”贺千丈轻轻抬起自己的右手,给他示意。

  玄衣男子撇头看过去,赫然发现右手抖的厉害,痛从‘移花接木’的伤口处传来,血染湿衣袍,从手肘上流溢到手心……

  “公子,快醒醒。快醒醒。不能睡啊~~~”

  江玉树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像一个无尽的黑洞,身边有很多软软的云彩,有些惬意的想堕落。

  一声急唤在耳边响起。不离不弃,一声比一声急,江玉树有些不想睁眼,疲倦将他淹没。

  不想去理会,只想身心放松的睡一觉。

  “公子,醒醒啊~~求您啊~~不能睡……睡了就醒不过来了!公子您忘了灼华在等你啊,还有陛下……陛下等着回来看你的笑脸!公子……您的孩子!”

  江……灼……华

  赵!毅!风!

  江玉树艰难的睁眼,迫使自己恢复知觉。

  身上如火灼般的疼痛险些让他受不住。

  头顶上端是斩离云颤抖惊喜的声音:“元妃——”

  江玉树伸手摸索去,周边炙热的温度还有余热,残碎一片,身上被一块濡湿的毛毯包裹,口上是一块带水的方巾,隐隐有些发干。

  伸手向上摸索,是斩离云的孔武有力的身躯,他粗重的气息好似有什么东西压住了他,也好似他很痛苦。

  斩离云弓着身子好似给他开拓了一方空间。

  印象中的斩离云体格粗壮,孔武有力,带着一点憨。

  斩离云回看周围黑压压的一切,腾出右手将江玉树口中的方巾掩了掩,咬牙撑着一丝力气将后背的房梁向上抬一份。

  “离云……是你吗?”

  “是属下……”

  “离云……”江玉树忽然觉得喉间酸涩难忍,有涩涩的感觉在喉间堵着。

  按住那方方巾,江玉树的身影有些哭音般的无助:“离云,你可以离开的。何苦如此?”

  这些年风雨相伴,他是他的繁烟阁血卫,是给他传送消息的忠仆,是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心腹,是能在一起相互吃饭品茶的友人,也是他在战场上的眼睛……这么些年,在没有赵毅风的日子,身边更多的是他。

  江玉树想哭。就像这些年孤单漂泊时两个人在一起时的不离不弃和相互信任。在这一刻他有些怕他会失去。

  他知道,昨晚大火环绕,他眼瞎走不脱,头上的房梁本是要砸中他的,是斩离云一把扑过来用毛毯将他包住,用那直挺的脊背挡下那千斤房梁。

  斩离云放弃了最后的机会,选择护全自己。

  “公子……阁主……在下一定会护全你的……您再撑一撑,皇城的人马上就来救我们,外面的火已经被扑灭了,他们会找到我们的。公子您坚持住!”

  江玉树敏锐的听到斩离云撑着他的脊背在微微下弯,还有那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在鼻翼边飘忽。

  “嗯!”一声闷哼,房梁上的碎木又掉落下来。

  斩离云虚浮着气息,冲他微微一笑,一声剧烈咳嗽。

  江玉树只感觉胸口前有温热的液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