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东海·龙宫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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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千南正是三长老名讳,在融华派,敢于如此直呼其名,并怒斥之的修士,想来除了五长老有这个动机之外,再无其他人。

  来人确实是五长老樊白,他今天接到报告,鲛人被人掳走,门内一位亲信的督造死于非命,这无疑狠狠在他脸上打了一耳光,于是怒火冲天就来兴师问罪了。

  “樊白,你们制器司自己监督不力,放跑了要犯,却赖在我们用度司身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另一个中年声音响起,看来三长老陈千南也赶来了。

  “你们前些天还想夺走我们制器司的鲛人,才风平浪静几天?人就凭空不见了,难道他们还能自己跑了不成?”

  “哼,谁知道你们制器司有没出内鬼?或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企图诬赖我们?”

  “既然如此,你敢不敢让我的人前来搜查?如果查到了是你们做的手脚,那该如何?”

  “你樊白好大的脸面?我们用度司的地界,想搜就搜?如果没有你想要的,是不是你要向我磕头赔罪?”

  “陈千南!你是成心要和我作对?”

  “这兴师问罪的是你樊白,却质问我和你作对?”

  就算真的是陈千南藏匿了鲛人,此时恐怕早就转移走了,连夏元熙都能办到的事,没理由分神的上位修士不行。所以樊白也不敢冒险和陈千南打赌,二人就这样无意义地争吵一通,不欢而散。

  在接下来几天里,三长老和五长老的人摩擦更为频繁了,吴涛更是三天两头咬牙切齿地向夏元熙爆料,掌门又因为五长老的谗言,反悔了之前本来定下的手谕。在他的描述中,掌门殷时泓已经从开始耳根子软的敦厚好人形象,变成了是非不明、被奸人花言巧语左右的昏君,吴涛言辞间指天誓日,一股要“清君侧”的意思。

  除开这两家永无休止的互相诋毁,夏元熙从中嗅到不一样的味道,似乎掌门的精分更加严重了?她想了想,决定夜探存放各种文书的文史馆,看看这个掌门每次反悔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奇怪了……”夏元熙翻看着成堆的文书,心中疑惑越来越大。

  这些写着融华派掌门命令的文书印信都是真的,而且纸张也是特制的珍品,一旦落笔下去,都不容更改。可是从近几十年的情况看,这个融华派掌门老是喜欢下些互相矛盾的命令,让人觉得很不同寻常。

  夏元熙看了看陈列尺牍的柜子,发现这几十年掌门下的手谕明显增加了许多,大概和他精分症状开始是同一时间段的事。

  她又转而翻看以前的文书。

  和几乎所有掌门一样,他自己是不怎么写书信的,一般都是让亲信弟子写好后盖个印信即可。既然掌门印信为真,那这些各式各样的笔迹也无法说明什么。

  可是几经翻阅,夏元熙敏锐的找到一丝疑点。

  作为一个只负责审核盖印的人,他落下印信的位置一般都有固定的习惯,掌门殷时泓以前的的落印位置都是很规律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近几十年总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浮动。

  奇怪了……

  夏元熙将所有印信落款的地方认真对比,渐渐看出一些门道来。

  以前的书信是字成之后盖上印信,而现在不同,仔细观看下,反倒是黑色墨迹在印信的朱墨之上,所以字迹与印痕相交的地方要稍微比以前更暗淡。

  换而言之,现在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