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镇西将军凉州牧

  “他……他被吕布重创,至今仍在昏迷之中。”

  “哦。”我侧头朝庞淯吩咐,“拜托张贲去看一看。”

  庞淯微一低头:“是。”

  “叮嘱他尽力诊治。”我又补充了一句。

  “属下明白。”他再次低头,拍马而去。

  庞德眼神复杂地看着庞淯离去。

  “他在营中?”我又问。

  他确认地点头。

  “我……”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开门见山,“我去看看他。”

  庞德的眼神更加复杂:“跟我走吧。”

  我跟他双马并行向营地驰去:“德哥,跟我走吧?”

  毫无反应。

  “跟我走吧,”我再一次向他发出邀请,“德哥。”

  他仍然没有出声,只轻轻扭转了脖颈。

  我暗暗吁了口气:他依然这么死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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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时搭建的营帐中除了一张胡床几乎再无任何物件。

  胡床之上,有被有枕,还有马腾。

  紧随其后赶来的张贲直接揭开了马腾身上的盖被。

  只见老马脸色蜡白,呼吸时而悬若游丝,时而却极其粗重,胸口被厚厚的绷带缠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随着张贲的轻抚,不断地向外渗着一丝丝鲜红。

  “主要伤在胸口,肋骨断了四根,”张贲蹙眉说道,“不过已经被人接好。”

  “哦。”我点头。

  “流血过多,又引发了低烧,所以昏迷不醒。”他将被子重新盖上,“当务之急,只有找个好些的安静地方,好生休养才对。”

  刚说到安静,帐外就忽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属下高顺、太史慈,求见主公!”

  我一挥衣袖,迈步出帐:“情况如何?”

  高顺沉声答道:“属下在瓦岗未曾遇到敌军,但见地上车辙散乱,似是已经连夜撤走。”

  “已经撤走?”我忍不住一怔,“吕布他会知难而退,这么轻易就撤兵?”

  “未必撤兵,”太史慈道,“属下担心吕布会将攻击目标转向皇甫嵩,便自作主张派了快马向黎阳方向通报讯息,提醒皇甫嵩早作提防,事先未曾向主公请示,不知是否妥当?”

  我摆了摆手:“很好。还有其他消息吗?”

  两个人一齐摇头。

  “你们先归队吧,我这里还有点事。”我反手撩起帐幕,踱步进去。

  庞德正束手立在床前,一脸担忧地注视着床上的老马。

  我向前走了几步,低身伏下,仔细打量着马腾的脸。

  他的下巴胡须渣拉,显然多日不曾打理,眼角与额上的皱纹早已遮挡不住,脸颊的肌肉也无可避免的松弛下坠。

  岁月终究在他身上刻下了重重的痕迹。

  是否会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像他一样,卧床不起,任由儿孙在床前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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