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有功的将士们,牺牲的兵士人家,还要多得许多田地。这些天,县衙的书吏们都在清点着大户的资财,就等着处斩完这些大户后,将之分了呢!”

  大概是心中憋气,嫌众人还有些不信,这人索性甩出最后一道消息,不高兴地说:“不仅如此,等处斩完他们,这些大户的妻女仆役,就得全拉到城南去发卖。到时候,说不定一缗半缗钱,就能买到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这个消息一出,许多人的呼吸都粗重了些许,可想想自己瘪瘪的荷包,一文钱都要掰成两瓣花的生活,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一道往城南走去。

  城南的中心,有一个小小的广场,平日是百姓休闲纳凉,或者摆点小摊子,卖些自家娘子做得绣品,男人打得木柴、猎物得地方,此时却被衙役与兵士清空,临时搭建了一个算不得大的台子。得到了消息,往这边赶的百姓看似三三两两,却在半个时辰之后,就站满了整座广场,周围的茶楼、酒肆二楼,也满是差点将半个身子都挤出来的人。明明在那个位置,他们压根看不到什么,顶多就瞥见一个模模糊糊的黑点,却仍旧兴奋不已。

  茶楼酒肆的掌柜见状,个个眉开眼笑,哪怕心疼当做垫脚的桌椅,看在丰厚的收入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巳时一刻时,只听得远处,传来兴奋地“来了,他们来了”的声音,众人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眺望,就见在军容整齐,矛尖枪头闪烁寒光的军士押送下,七辆囚车缓缓驶过,关押着涅县中的七个大户人家的郎主,而在囚车之后,则是他们家中的子弟。

  这些平日娇生惯养,趾高气昂,半点委屈都没受过,自以为一生一世能够富贵无忧的男丁们,此时正被木枷牢牢靠着,在军士鞭打之下,无比沉重往前走。

  他们不想走,不想通向死亡,早在关在牢里的时候,就涕泪横流了不知多少次。哭爹喊娘,骂天骂地骂许徽,又卑躬屈膝地求饶……什么招数都用了出来,谁料许徽心冷似铁,打定主意要杀鸡儆猴,无论谁求饶都没用,不仅大户人家的郎主要杀,他们家直系的男丁,以及参与了这件事情的旁系成员,一个都不放过。

  不仅如此,对于老弱妇孺,她也没丝毫手软,除却有“大功”的几个大户求情,领走了自家女儿与外孙女之外,其余犯人的女眷,许徽直接下令,将她们记为贱籍,子孙后代,除非立了天大的功劳,否则生生世世就是最低等的贱奴。

  将对方的身份一一确定之后,许徽命人将女眷们悉数关在一处,诸将按照功劳与品级,进去挑选几个,合眼得直接带走,剩下得就直接发卖。众人毫不怀疑,若非涅县没什么大的窑子娼寮,道观尼姑庵倒是有,大家也明知里头很是男盗女娼,说是暗娼都不为过,却不好放在明面上,摆出来说事。许徽更不想让“出家”的名义,让这些罪人的家属成为“方外之人”,才断了这一念头。若涅县有教坊存在的话,许徽保证连发卖都不发卖这些女人,而是直接将之送到教坊。

  不使出雷霆手段,怎镇得住观望者的侥幸心理?唯有让所有人都知道,顺着我,你就能得到好处,若是阳奉阴违,这些人就是你的下场,他们在做事之前,才会多掂量几分。

  “听说前头第一个,就是王家的郎主呢!”

  “真的?王家可很有钱,城东近千的土地,都是他们家的呢!我也曾去他们的庄园做过工,那可真是……连他们家的狗儿,都比咱们吃得好多了!”

  “县老爷待王家也算不薄了,听说还指点过王家儿郎几次,平日也没招着惹着他们,谁料他们竟这般没良心。人家陈家的郎主,可是将家产全都捐献出来,连自家一处宅邸的房梁都全拆了,用作滚木。这叫什么?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