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九审讯,区区一个庶姐,还不在许徽同情怜悯的范围之内。

  【我的思维方式与心性,都越来越接近男人了。】有的时候,许徽也不无悲哀,带了些迷茫地想,【这样子,算什么呢?】

  她厌恶男人轻视女人,毫不顾忌姐妹女儿等人的幸福,为了利益,将她们出卖的态度,可如今,自己却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司马兄?”还没等许徽多想什么,瞟到一处的许亨微微挑眉,示意许徽与他一道过去,直到走到树下,这才猛地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说,“你怎会在此处?”

  司马安被许亨的动作唬了一跳,随即连忙比了一个静音的手势,才无奈地说:“曾外祖母与阿母都去了后头的花园,没办法带着我,我便找了个机会,甩开跟着的人,偷偷跑了出来。”

  许徽见状,不由蹙眉:“阳夏大长公主乃是圣上的姑姑,地位极高,想要找你,不过是发一句话的事情。司马郎君,你本想掩人耳目,却不知如此行事,只会更加引人注目。”

  听见她这样说,司马安低下头,过了半晌,才轻声道:“我想看……看一个人,看到他之后,我就回去。”

  他说得是谁,许徽与许亨都心知肚明,所以许徽愤愤地拧了许亨一下,心道平日与司马安交好也算了,这种时候再走上前,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许亨心中也有些后悔,却马上露出关切之色:“你想见谁?我们帮你去打听,总比你在这里干等的好。”

  “不,不了!”司马安拼命摇头,很激动地说,“我,我先走了。”

  说罢,他仿佛身后有什么追赶似得,连忙跑了。

  许徽给了许亨一个“还是你厉害”的眼神,抿唇笑了起来,许亨一脸没趣地耸了耸肩:“咱们该不会一直呆在这里,看着零零碎碎,星星点点的辩驳吧?祖父那边……”

  “今儿是第一天,应当不会有真正的高人出手,越到辩论的后头,才越是精彩。”许徽有些遗憾地说,“阿兄一定要帮我抄录下来,我从壶关回来之后,定细细翻阅。”

  许亨点了点头,满口应下此事,随口问:“听说这一次,戚方也要与你去壶关?”

  “戚郎君再留在这里,不免有些尴尬,祖父赠了他两卷兵书,让他与我一道离开。我去壶关,他则直接走官道,前往雁门。”提及这件事,许徽不由轻叹,“西域之路,被羌人卡死了大半,雁门之守,就越发地重要。鲜卑与匈奴二族,皆是胡人主力,他们居于关外,逐水草而居,民风剽悍,血腥凶残至极。我真有些担心,光凭戚府君一人,无法守住北方的关卡,毕竟他只是雁门太守,不是幽州牧。”

  许徽虽没明说,许亨却知道,由于北地局势太险,她总觉得这次与戚方告别,就是永诀。所以他沉吟片刻,才道:“幽州之地,咱们也派出了一些间者,何况戚府君粗中有细,断不会……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或许事情没有那般糟糕呢?”

  说罢,他停下脚步,神色冷了下来。许徽诧异地望过去,就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被几个人簇拥着,正谈笑风生。

  “阿兄,他是谁?”

  “钟完嫡孙,钟凌。”许亨淡淡道,“一个连卫兄都不如的草包。”

  听着许亨这句评价,许徽无奈道:“卫郎君听见你这样说,定会非常伤心……所谓的不如,到底是哪方面啊!”

  许亨折过身子,淡淡道:“钟凌识诗书,懂字画,却样样不精,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