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的,几份平日练字之用的诗经,以及几件随身的衣物……哪怕大齐民风开放至极,可作为“名士”的家人,尤其是女性家眷,德功言容少不得做得比旁人好一些……这等鬼蜮魍魉,阴邪下作,足以毁掉一个女子一声的歪门邪道,怎么可能是男人想出来的?

  以为自尽,就能够逃过惩罚,让她既往不咎?休想!我如今动不了住在钟氏大宅那几个愚蠢又短视,心思还恶毒得紧的女人,难道还动不了你们?

  “命人将春草的家人,全部关起来,一个一个给我审过去。”许徽双手交叠,神情平静,却没有半丝留情,“告诉秦九,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听见这句充满血腥味的话,阿元和阿双一怔之后,利落领命,跪着的婢女仆妇们却嗅到了不详的意味,疯狂求饶。

  “女郎饶命啊!”

  “女郎,奴婢什么都没做,求您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

  对于这些告饶,许徽仿若未闻,大步流星地从房中走了出去。待离得远了一点,阿元才有些担忧地说:“女郎,一次性处置这么多人,是否太过……”

  “这个世道,缺钱缺盐缺粮,却独独不缺人。”许徽停下脚步,看了阿元一眼,似笑非笑道,“死了一些人,补上就是了,我正愁没有足够的位置,来收留流民,展现我上党许氏的宽仁慈爱呢!”

  阿元被许徽眼中的疯狂与冷锐震慑住,压根不敢反驳她的话,许徽也没有多想,直接走到许泽的书房前,深吸一口气,半晌才轻轻敲了敲门,就听许泽说:“徽儿么?不用敲门,直接进来吧!”

  许徽推门而入,就见许泽拉开了一旁卧榻的帐幔,轻轻在大齐地图上比划。许徽受他教导多年,这张大概的地图背都能背出来,一见许泽比划的方向,便问:“祖父还在想青徐二州之事?”

  “盐铁之利,四战之地,不多想想,怎么能行?”许泽收回落在地图之上的目光,问,“可是解决了?”

  许徽点了点头,坦然道:“孙女没空与她们弯弯绕绕打机锋,圈定一个范围之后,就将人全部交给秦九他们几个处理了。”

  “上位者必须知人善用,若事必躬亲,迟早劳累过度,一病不起。”许泽丝毫没批评许徽的作法,反而赞同道,“芸娘与素素都是明理之人,哪怕心中一时不舒服,也不会太过在意。但能想出这一‘妙计’的外人可不会这么看,你说,是不是?”

  许徽一听就明白许泽的意思,附和道:“孙女一心为伯母与阿姊,手段过于粗暴简单,血腥凶残,是以明日荀氏之行,只得跟随在祖父身边,免得惹伯母与阿姊不快。”

  说罢,她皱了皱眉,带了些抑郁地说:“祖父,我可总算明白,戚方为什么要从颍川跑出来了。世家争斗,弯弯绕绕,一点都不够坦荡大气,实在压抑,令人心烦。”

  “大齐皇族与世家,也就只剩窝里横的本事了。”许泽淡淡道,随即对许徽说,“你想回去,倒也不是没办法,你李叔叔昨天刚好寄信过来,说是县内有些不妥。你若觉得烦闷,过了几天,就带上一队人马与我的手令,彻夜赶过去吧!”

  许泽的友人中,姓李得挺多,但能被他用这种口气提到的,唯有许泽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心腹中的心腹,壶关守将,县尉李准一个。是以一听见李准带给许泽的话,许徽的心立马揪紧了。

  壶关位于上党郡治长子县东部,北有百谷山,南有双龙山,两山夹峙,中间空断,山形似壶,以壶口为关,因而得名。此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