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聂清树:“……无事。”

  他觉得自己肖想聂朗快肖想出幻觉了,刚才竟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十分露/骨。

  不过……倘若真有一天,聂朗用那样的目光看他的话。

  聂清树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下/身,神色很温柔地想:自己在那时死去也不为过。

  .

  而聂朗没有等到聂清树擦完,就匆匆离去。

  他总觉得自己再杵在那儿,会很……不妙。

  修真界虽不是没有同性结为道侣共步仙途的,但是兄弟的肯定没有,或是极少极少。

  ——**无论是在人间还是仙界,都是一条不能饶恕的重罪。

  就算聂清树与他没有血缘关系,聂朗也直觉不想沾染上这个,更何况对方与他的关系不止亲兄弟这一层。

  然而有时越是注意不去想一些事,那些事便越是积极地浮现在脑海。聂朗回去后,除了吃饭睡觉会想起他以外,甚至做噩梦都会梦到聂清树。

  简直不能更……糟心。

  幸好何长风会时不时来挑衅他,尽管他的挑衅也很糟心,但比聂清树那张脸要好太多了,因此对他十分和颜悦色。

  例如那天聂朗回来后,何长风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至他的房间,见他表情不大好看,便很愉悦地问:“回来啦?”

  聂朗看他一眼:“嗯。”

  何长风:“感觉如何?”

  聂朗:“什么感觉?”

  何长风贱兮兮地说:“被自己弟弟——”忽视的感觉。

  谁知他这句话还未说完,聂朗神色倏然一变,搞得何长风以为是自己的毒舌功力猛增,然而短短几秒后,聂朗表情就恢复了常态,很平淡地说:“还好。”

  何长风:“??”

  还好?怎么可能?

  聂朗侧过头看着他,唇角十分诡异的、僵硬万分地往两边提了提,露出一丝看上去很可怕的笑意:“怎么?不信?”

  何长风:“……”

  他一脸见到鬼的表情走了。

  再例如,何长风听打扫聂朗岛府的杂役弟子说,聂朗最近心情非常恶劣,看什么都不顺眼。他一听,立即跑了过去,哪知迎接他的是一张平静到近乎和颜悦色的脸。

  ……何长风又跑了。

  再再例如……

  反正何长风觉得很诡异——聂朗万年不变的面色,竟然单独对他吝啬地缓和了几分,让人疑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的同时,也很担忧是不是看上了他。

  他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这么想便这么问了,当时聂朗正在看经书,闻言翻页的手指顿了顿,缓缓抬起头:“为何如此想?”

  何长风忧心忡忡道:“我发现你对我的态度很特别。”

  聂朗定定盯了他半晌,低下头继续看书:“因为你的想法特别‘特别’。”

  何长风:“……??”

  他没懂这句话的含义。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从字面上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总之聂朗还是觉得他挺“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