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黄雀在后
>
  狙击手?我乐了!没想到,我竟然会这么巧和另一个狙击手躲在一个地方,估计是风声太大他没有察觉到我的接近。赚到了!我满脸窃喜地抽出军刀绕过树干来到他的身后,想悄悄地解决掉他。看着毫无察觉的猎物,火热的杀意像岩浆注满了困乏挖空的躯壳,把紧绷多日已经干瘪的脑神经烧了起来,从轻飘飘有如月球漫步的麻木中找到了点儿脚踏实地的感觉。

  “怦”一发子弹穿入我身边树干的声音。别人发现我了!心里想着这个念头,眼前的狙击手却已经被这一声响动惊醒扭过头向我看来。近枪远炮,都是要命的事,但二选一是我最擅长的命题。管他呢!反正这种情况,下一枪打中我的机会要比眼前这个家伙的低很多。

  刚要扑过去一刀解决那个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敌人,突然背上一沉,身子被重物砸在了地上。原来是子弹打在树干上,把树顶上的雪全都震落下来。这次我才知道雪也能杀人,几十斤雪差点儿把我的腰给砸折了。

  等我从雪堆里挣扎着扒出来,身边同样被砸在雪下的敌人已抓住机会抽出手枪瞄了过来。

  “干!”我根本来不及思考,手一甩便把军刀扔了过去,由于根本没有瞄准和调整手势,只是想借此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所以刀子便砸在了他的头盔上,吓得他本能地一闭眼。与此同时,他的枪也响了。来不及担心子弹打到哪里,我伸手一把用拇、食、中三根手指抠住了对方的喉结使劲一拽。拳头缩回来,指间的充实感是他被挖掉的气管,血水像开水一样冒着热气喷出来。看着红红的一片扑过来,我闭上眼等着熟悉的腥臭血水。可是打在脸上的时候不是湿湿的感觉,而是像米粒倾倒在皮肤上的感觉,睁眼一看,地上铺满的都是已然冻结的血滴,脸上却没有任何血迹。

  “乖乖!”我看着一地的血冰有点儿傻眼。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嗖!”一发子弹贴着胳膊飞了过去。同样是火辣辣的痛,但从已经冻得发木的伤口传上来,就是没有平常那么严重。可是等我一溜滚拾起枪顺着枪声找到射击的枪手时,看到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刺客帮我解决了暴露的目标。但滚下山坡不知死活的刺客,又爆出一个惊人的事实,对方仍藏有大批人马。

  山脚下一阵枪响,我顾不得胳膊上的枪伤,跳出已经暴露的藏身之处,顺着斜坡滑了下去。昏黑的夜幕中山脚下站着的只剩四个人,看身形都不像是我们自己人,于是顺着坡度下滑的同时,我飞快地从腿袋里掏出手枪对着四个人开始射击。

  打倒了两个后,对方开始还击,等15发子弹打完,四个人都被打死了,但我躺在雪地里站不起来了。我的左腿被打中了两枪,一枪小腿皮肉伤,一枪打在了大腿外侧,这都还不算什么。最厉害的是我在滑到人群中时,腹部正好撞在地上丢弃的火箭发射器上,钢铁的圆筒像撞门锤一样重重地顶在了原有的伤口上,我清楚地听到自己肋骨折断的声音。

  可是扭头一看边上的托尔,我倒抽了口冷气。他的整个下巴都被打飞了,呼呼的热气直接从暴露在外的喉管像排气筒一样喷出,不断有血水流进白森森的喉管中。呛得奄奄一息的男人从昏迷的边缘醒转过来,一阵类似咳嗽般的剧烈呼吐,血水被气息重喷出气管,变成冰粒,从空中落到稀烂却仍在蠕动的肉团中。

  结婚男套着戒指的左手就压在我的身下,而他的躯体则在三米外的唐唐身上压着,头盔裹着脑壳滚下山坡掉进了湖里,大脑被冻成了一整块硬邦邦的东西,看着有点儿像我小时候吃过的糯米雪糕。

  “狼人?刺客?水鬼?”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可是身子刚一动,腹部剧痛便抽干了全身所有的力气,除了冒冷汗,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