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凋谢的雏菊(二)
因为我知道袋子里装的“曾经”是两个人。这时候我才发现,现在除了身边的战友和亲人外,其他任何东西在我眼中似乎都已经和“人”这个词不搭界了,只有他们中的人生老病死,我才会有种心被触动的感觉,看着陌生人时感觉就像隔着玻璃看假人模——好生疏,好隔阂!

  等我们将鲨鱼与风暴的残骸放到汽车的后备厢中坐进车内后,刺客从口袋里拿出那块黑黑的炸弹残片说道:“从这件东西上看,这次袭击绝对是专业高手干的。让我百思不解的是,如此专业的高手,又早有计划,怎么会在我们大家都离开屋子后才引爆炸弹。”

  “没错,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骑士说,“对方是故意要做成仇杀来掩盖下手动机吗?”

  大家陷入了激烈的讨论,想为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找到答案。我没有心情听他们接下来的讨论,因为满手的血迹已经开始干涸,如同戴了双不断紧缩的硬壳手套一样箍得我手发酸。我开始专心地抠手上的血块,因为这就像揭掉手上的干皮一样,会给我带来一种解脱感——从鲨鱼和风暴的死中解脱出来。我已经可以较快地从队友阵亡的激动心情中镇静下来,用屠夫和快慢机的话说就是——我成熟了!

  是的,我成熟了!我由一个胸怀热血、喜欢交际、喜欢散文、喜欢边洗澡边唱歌,甚至在挖过鼻屎后再细细欣赏的“孩童”,成熟为一个孤僻、冰冷、满脑子杀人技巧、漠视生命,甚至看到好友被炸成碎片后心跳也没有超过90下的“大人”。

  来不及为我自己的冷漠自责,口袋内的电话响了。接通后原来是redback,她听说了发生在医院的事后,打电话过来向我询问情况和下一步的打算。铃声提醒了其他正在猜想众多无法解决的疑问的队友,他们这时才想起,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这么长时间没有和其他队友联系,于是纷纷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可是直到我打完电话,他们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干扰我们!”刺客立刻把脸转向车窗,开始搜索周围的可疑车辆。

  “刑天,你的手机里装的还是我昨天给你换上的电池?”天才夺过我手里的话机,拆开后盖查看,看完后双手一摊说道,“原来是刑天救了我们一命!我们的电话打不出去和炸弹没有爆炸都是因为这个!”

  大家都凑到天才的手前,这才发现,原来我的手机里装的是昨天honey给我的那块强干扰电池。

  “他用的是强干扰电池,周围五米内所有的无线电信号都被全频干扰了,对方的无线电信波也被堵塞了,所以没办法引爆雷管。并不是他好心放过我们!”天才把手机后盖重新装好扔还给我,然后扑过来抱住我叫道:“你真是个福星啊!每次都能自己死里逃生不说,还救了我们大家一命,上帝真是对你好啊!”

  我没空搭理他,因为他的话让我想到,如果对方是因为我站在炸弹边上干扰了无线电雷管的信号接收而没有引爆炸弹,那么说明炸弹就在我周身五米内。我在偌大的房间里只坐了一个地方,便是角落里的沙发,身边能装炸弹的东西屈指可数:沙发、茶几和花瓶。而且对方在队长和骑士等狼群最有价值的重要人物早到多时的情况下没有引爆炸弹,说明炸弹并不比我早进病房多久,如此一算,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花瓶!只有它是在我进来之前刚送进病房的,因为在房门外我还碰到收拾花瓶里残花的护士。

  “是那个护士!”我不禁兴奋地脱口而出。

  “对,就是她!你来之前只有她一个人进过屋,换了点滴和花。”骑士听到天才的介绍和我的话,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马上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