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战役打了整整一天一夜。

  最后，以凤翔败北而结束。

  无论是军心，还是兵力，凤翔都远远不是北齐的敌手，胜负之分早已注定。

  再加上北齐良将甚多。

  这种差距，即便是秦隽也没有办法弥补。

  这就是实力上的悬殊。

  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弥补的悬殊。

  而这一次败北的不仅仅是凤翔，还是秦隽。

  萧世宁迈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走到秦隽的身边。

  秦隽躺在血泊里，眼睛死死的盯着萧世宁，嘴里还在不断汩汩往外冒着血。

  萧世宁走到他的身边，靴子上也沾了不少的鲜血，但他丝毫没有注意。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隽，笑了起来，又抬眸看了眼硝烟纷飞的城门口，“亲眼看着，你的江山，落入我的手中，这种滋味，怎么样？”

  秦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对现在的他来说，想要杀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不过，既然他想跟自己一战，那他就只有满足他了。

  秦隽冰冷的盯着他，没有说话，喉头滚动了一下，又从嘴角涌出了一大口血。

  萧世宁半蹲下身子，俯瞰着他，“原本我是想让你，受尽幻香的折磨而死的……可没想到，你最后，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不过……你应该感谢思思，让你多活了一阵子。”

  秦隽知道，萧世宁所说的，是楚怀风前段时间来凤翔皇宫那一次。

  那一次……她有能力杀了自己的。

  可是，她却没有。

  她说，她想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最珍惜的一切，拱手让人……

  “这些日子，整日整夜的被噩梦缠身，你也应该过的，很辛苦吧？”萧世宁嘴角轻挽。

  秦隽脸色骤变，从喉咙里艰难的发出了一个字，“你……”

  原来，他这一年多以来，一直被噩梦缠身，都是他暗中动的手！

  难怪，他会一直做噩梦，会一直精神恍惚，心里像是魔怔了一样被心魔困住。

  他总是梦见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每一次，都想杀了自己。

  也是因为这样，他整个人的精神也变得越来越紊乱。

  是云若……一定是云若！

  他这么警惕的人，只有她才能在床笫之间，在自己身上动手脚。

  “记住，思思，现在是我的结发妻子，也永远是我的女人。而她，从未爱过你。

  从未。”

  看到秦隽的反应，萧世宁笑意才越加深了几分，缓缓站了起来。

  从他的身边踩着走进了城门。

  风声萧萧，漫天的风沙卷起了一地的尘埃，却也沾染不到他身上分毫。

  于萧世宁而言，这个人，已经死了。

  无论是心，还是肉体。

  就在萧世宁离开之后，一道白色的人影，也走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