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烈不安的躁动,隐隐又有些作痛,闭上眼睛又是她的脸,只是被她眼角的晶莹刺痛,林穆心已经开始害怕七日之后的面对,该如何开口,心必然是要伤了的。

  林穆椁在马背上,徘徊在祝家庄南门外,听不见里面有什么大声响,没有理由不好贸然进去,心下怀疑是否自己猜错了,叹了口气正待离去,却见一道黑影闪过,林穆椁心下一动,瞧着那方向,慌忙追去。

  湖奺从窗外翻身入了屋子,瞧了眼里室,未见着有人,便抱着文水心走到床榻边上,轻柔的将怀中人放置于榻上,瞧着榻上柔弱单薄的女子,面上的哀恸,心疼的紧,瞥见她肩头腹上的伤口应迸裂开来而浸红的衣衫,揪着心解开她的穴道,从怀中摸出一瓶药,倒出药丸子,捏开她冰凉的双唇,塞了进去,未见她吞咽,只得接下腰上的酒葫芦,罢拔塞子,狠灌了一口酒,瞧见她喉咙滑动,才收起葫芦。

  刚要将酒拴在腰上,却感觉一股力道,将其夺了过去,湖奺任由她去,嘴上调笑道,“如今可尝出这东西的滋味了。”

  文水心仰躺着往嘴里灌了口酒,辛辣的酒汁入口,烧的嗓子火辣辣的难受,文水心轻轻一笑,“原先恨这股子味道,现在也是不喜,不过觉着身上的伤口因着这酒,似乎疼痛稍减。”

  湖奺微微皱了眉头,似乎不喜她的神情,继而抱着手臂笑道,“那是自然,酒能止血,亦能止痛。”

  文水心手里捏着酒葫芦,在眼前晃了晃,“是吗。”说着,将葫芦向着身上倾斜。

  湖奺还未反应过神,猛然瞧见她下一步举动,饶是再淡然的人也惊呼出声,“疯了。”

  但见葫芦里的满满的酒泼洒在文水心伤口之上,那酒本是寒地里的烧刀子,烈性之极,湖奺使力拍开葫芦,抓住她两只手腕,狠狠盯著她的眼睛,瞥见她伤口上流淌的混着血的液体,似乎能够感觉到伤口遇着烈酒发出的“滋滋”声。

  文水心因疼痛而将原本挂着轻笑的面容也毁了,烛光下看去,纠结痛苦的神情让人看着都觉凄凉。

  湖奺握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又紧了紧,继而,凌厉的眼光缓了下来,湖奺在她身边坐下,一手掌握住她两只手腕,一手伸向文水心脸颊,煞白的脸上晕开一点点的红,让人怜惜,湖奺指尖为她慢慢理顺沾湿在额上的碎发,轻轻说道,“通共也就是一负了心的女人,你心痛一阵子便罢了吧,我早与你说过,女子之间的情,不要太过当真。”

  湖奺嘴上说着,心头却哑瑟,心间跳动,一时也没了话语。陡然听见门外脚步声,不禁皱起眉头,再看了一眼榻上虚弱的人儿,抿了抿唇,松开手,跃向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