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板斧4
��白浪滔滔,晨星寥寥。韶华易逝催人老,伊人已夭,似曾年少。何日卸甲洗征袍?舍了命诰,白首到老?”他眼睛盯着书上,嘴上却缓缓道:“这首词,想必先生不会陌生吧。”丁闲之心下一跳,硬着头皮道:“自然,这首一剪梅是吴明于复兴三年,作于天青河畔……”“那就是了,”太尉打断他的话,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一剪梅能传唱开来,丁先生功不可没”他抬起手,食指落在书面上:“你,先生在后面的批注是‘复兴三年,南汉中西总督吴明作于天青河畔,后挥斥方遒,灭廖贼于庭牙……,啧啧,好有气势,好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大英雄,可廖青分明是被毒死的,这还是吴明亲自发现,也经廖青之子廖刚确认的,这里面,难道就是事实了?”他咂了咂嘴:“难道,这就是先生所说的,因人而异?”这老贼,是在借题发挥呀!丁闲之额头上的冷汗直冒,他苦笑道:“是,草民知罪。从今日开始,草民决定在醉枫楼说书一周,剧本就按太尉的来。”太尉爽朗一笑,亲热的道:“就是嘛,丁先生果然是个爽快人。”顿了顿,他又道:“以此手段留下先生,是有些不近人情。但先生在京都多呆个几天,说不准能见识更多有趣的事,也不枉京都一行。”更多有趣的事?丁闲之有些吃惊。京都被围,北汉国势千钧一发,的样子,似乎毫不担心,难道,他还有什么后着?※※※唐轩终于不行了。他的身体本就不好,朝廷北伐,更压榨出了他最后一点精力。要不是唐忧精通医道,以各种手段续命,他恐怕早就辞世了,可人力时有穷尽,药石之力,终究不是万能的。如今的唐轩,已是皮包骨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小唐忧跪在床前,垂着小小的脑袋,一声不吭。从有记忆的时候起,阿爹的病就如一座大山,一直压在心头,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从小就立志做一名医生,多少也有这个原因在内。可真到了父亲弥留之际,唐忧却无多少悲意,只是茫然。她想起《药学杂谈》一句话了:“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就算阿爹的病是绝症,但佛也说过“善恶有报”的话,阿爹一生行善,难道就不能算是有缘?佛呀,你开开眼,医道不行,就给他一个善果吧。一旁的唐夫人哭得稀里哗啦,不停用手巾抹着眼睛。床边突然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孩子她娘。”这是唐轩的声音,虽然极为微弱,但床前两人都是他至亲之人,对他声音早已熟悉,闻言都抬起了头,唐夫人抢先一步扶起了他:“阿轩,我在。”唐轩的惧内,是出了名的,唐夫人也是有名的河东狮吼,今天却出奇的温柔。唐轩子一眼,嘴唇动了动:“你跟我这么多年,到现在仍一无所有,苦了你了。”唐夫人忧一眼,强笑道:“谁说一无所有了,咱们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女儿?”唐轩喃喃着,连带着眼睛也多了些神采,他右手动了动,似乎想摸唐忧的头,可努力半天,手上一点力气皆无。唐忧冰雪聪明,连忙伸出一双小手,将父亲瘦骨嶙峋的大手放在自己小脑袋上,叫道:“阿爹……”儿清秀的小脸,唐轩心头一痛,连带着声音也更是黯哑:“傻孩子,阿爹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呀。因为我曾答应你吴叔叔,要好好照顾你,现在恐怕要失信了。”吴叔叔?唐忧已是个十一岁的少女,家中多事,所以懂事也早,她医道得到双亲认可后,父母早已不把她当个普通的小女孩当然,她本来就不是个普通女孩。考虑到唐忧本来的身份,所以唐轩教女,讲究宽严并济,虽在一些大方向上寸步不让,但平常都把唐忧当个朋友对待的。家里有什么事,平常也不会瞒着唐忧。所以一听父亲提起吴叔叔,她就马上想到了吴明。唐轩担任南阳省督以来,两家虽多年不曾来往。但父亲书房的桌案上,却放了厚厚一叠书信,其中大半来自中西狼帐。由此可见,吴叔叔是父亲最重要的朋友,没有之一。这不关乎仕途,仅是私交。可吴叔叔和咱家关系再好,论与自己的远近亲疏,怎及阿爹?凭什么拜托阿爹照顾自己?她听得一头雾水,更觉荒谬,不过想到唐轩已是弥留,唐忧也就释然了。大概,阿爹病糊涂了,所以连脑子也不大好使了吧。她正想着,唐轩右手在她头上抚了抚,面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