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雁南飞3
�妻了,可自己仍然对妻子的家世可说是云里雾里。自己这个当丈夫的可真有点不称职了。

  好在祝玉清并未察觉他脸上的异色。垂下了一双好看的眼睑,叹了口气道:“物是人非,山河破碎。小姨是西北总督何大人的原配,平时要來南宁一趟都十分不易。先母去世后,她心哀欲绝,参加完葬礼后,已有三年未曾來过了。而现在战火连绵,我们要想见上一面,更是难上加难。”

  还有这回事!

  如此说來,祝淮和西北总督何啸天是连襟了。两人从某种意义上來说,是天生的同盟关系。廖青在西南不敢妄动,恐怕也有受何啸天的牵制的成分在内吧。这事应该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以前对军政之事不怎么过问,所以反而忽略了。他本來还想多问妻子几句关于西北总督的家事,但见到对方脸色哀婉,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强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來,咱们喝上一杯吧,也算完成何夫人的一个心愿。”

  一听吴明如此说,祝玉清脸上也有点局促。吴明笑了笑,道:“大礼咱们已经行过了,这些小孩家家的游戏咱们就别來了。你也满上,我俩喝上一杯吧。”他说着,抓过杯子,为妻子斟了一杯酒,两人碰了碰杯,然后一饮而尽。祝玉清以前几乎沒碰过酒,如此醇烈的一杯烈酒喝下去,脸上顿时涨得通红。她捂住胸口,皱起眉头轻轻咳了起來。吴明迟疑了下,还是揽上了对方柔软的腰肢,扶着对方肩头道:“你不要紧吧?秋风甚凉,外面久坐恐伤身子,要不,咱们进屋再说?”

  祝玉清身子一僵,两人的隔膜随着这一接触已然捅破,她抬起头來,一双大眼里已满是泪水,道:“人生于世,本就不易。可是为什么总要打來打去?我,我真希望这一刻是永恒那该多好。”

  永无战争么?吴明一阵苦笑,恐怕是不可能的。自己和她虽然性别有别,但性子上却是大同小异。沒有战争,应该也算是现在自己的毕生心愿了吧。只是真正立下这个志愿后,才知道前路荆棘,多么不易。

  他抬起头,望着天上那轮明月,有点迷茫地道:“此次出征,也是情非得已。如果我们这次不能顶住南蛮人进攻,恐怕下一刻,整个南宁又要饱受战火了。”事实真是如此么?这次还能用抵抗侵略來自欺欺人。那么,去年那次南征,对南蛮人來说,恐怕自己就是侵入者了吧。

  祝玉清咳了两声,轻轻扶着吴明一双大手站直了身子,轻声道:“我也知道这是妄想,但我时常在想。如果真要非得有战争,那么就必须有个人站出來,早点结束这个乱世,这样,或许这个世界上受苦的人会少很多。”

  吴明吃了一惊,这番话从这个柔弱的女子嘴里说出來,让他多少有点不适应。此时夜雾渐起,她婷婷地立在身旁。朦胧如烟,似是极近,又仿佛极远。祝玉清却沒发觉吴明脸色的变化,仍然继续道:“而夫君你,现在做为近卫营统领,又有仁者天下之心,何不担起这个责來?尽快平定乱世。”

  这话难道是祝淮授意她來劝说自己的?吴明脸色已有点难看。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祝玉清扫了他一眼,似乎猜中了他心事,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些都是闷在家中,瞎琢磨出來的,与父亲大人无涉,你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她指着一统领府一大片建筑道:“穷则独善己身,达则兼济天下。古之贤哲,亦如此说。可恼我身子弱,只能从这些难民中挑选仆役,济一时之民。”

  怪不得那些仆役经过丞相府精挑细选,但见到自己,仍然从心底里诚惶诚恐,和那些长年累月打杂的人大不一样。却是原來如此。自己开始还颇为怪罪她穷极奢侈,却有点小肚鸡肠了。

  她的声音依然柔媚,甚至还咳嗽了两声。但吴明却觉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