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步鸷说许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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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年以前,子山兄身处淮阴,如今淮阴归了四世三公的袁公路,却是战乱之所,子山兄南下之后,去处不过豫章、吴郡之地,豫章亦在那袁术之手,唯有吴郡……”他说到这里,也就没有继续说下文了,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往往是点到即止。

  “吾与那扬州刺史刘繇,有姻亲之好。”步鸷为自己斟满一杯酒水,一口饮尽后,擦拭几下自己须上的酒液后说道。

  “那却要恭喜了,步氏名门与大汉宗室结亲,可为一时佳话。”

  “然天下自黄巾以来,久苦十余载也。”

  “洛阳被那董贼焚烧,北地烽烟四起,今淮南袁术割据一方,扬州诸郡,山贼水匪杂从交错。”

  “子丰身为余杭令,岂不知扬州如今状况?”

  “子山,今日你我故交重逢,当不谈公事。”许昭脸上仍旧带笑,却是不想听这些话语。

  步鸷直视着许昭,“子丰,你我若是当年茅庐中听先生讲义的书童,无须理会这般繁琐,但你我既已出师,莫非,就不想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吗?”

  “天下百姓?”许昭猛地一排身前长案,“子山,你我所学,不过寻常士族子嗣相继的往圣经典,今天下战乱,群雄四起,割据者又何止袁公路、董仲颖之辈?”

  他冷笑一声,站起身来,“那扬州刺史刘繇,身为汉室宗亲又能如何?外惧袁术,内逐吴景、孙贲,昔日他渡江北来之际,北有袁术阻路,难有严虎之势威逼,他能够在吴郡立足,全赖此二人之功,然,恩将仇报,中山之狼也。”

  “放肆,匹夫焉敢如此污蔑吾家刺史大人。”话音刚落,吴宪面色涨红,双眼喷着怒火,一只大手直指着许昭。

  “原来子山果真是刘扬州帐下。”许昭苦笑一声,却是“唰”的一声落座,直接拎起酒壶,朝着嘴里猛地灌了一口酒。

  步鸷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位昔日同窗,“子丰,纵观整个江东,你以为,十年之后,谁当主宰沉浮?”

  “天下割据战乱不断,江东当属诸侯。”许昭眼中满是隐晦之色。

  “可江东如今,汉室宗亲尚在,刘扬州者,高祖长子之后,他亦是汉室正统,大汉复兴,定非其莫属。”

  “惊弓之鸟,守土尚不能,安能保住江东之土?”许昭轻蔑一笑,昔日刘繇渡江之前,被袁术派兵阻路,畏惧不前之事,一直被他所诟病。

  “那振军校尉,刘繇长子刘奇如何?”

  “刘奇?”许昭微微一愣,“便是那号称汉室双奇,一人为王,一人为虫的刘奇?”

  “匹夫受死。”话音刚落,吴宪早已按捺不住,大步流星,挥拳朝着堂上许昭打来。

  “嗒嗒嗒”四周立即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数十名兵将迅速涌入堂内,将护在许昭身前,将两人团团围住。

  “曲阿将军且慢。”步鸷立即开口喝止住曲阿。

  “子山先生,此人太过无礼,某这双拳,可无法在容忍他在言语中轻视我主。”

  步鸷苦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许昭,“今日不请自来,想不到,这除了酒宴之外,子丰还为我准备了写助兴之物。”

  “退下吧。”许昭挥了挥袖,他心知,自己在步子山面前舞刀弄棍,只会被他耻笑。

  并且,他也顾念着往日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