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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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问秋没骗她。

  ……

  天光乍亮,致远斋里已经开始忙碌。

  沈问秋正在用早饭,靛青满脸带笑地从外面跑进来,一直跑到沈问秋身边,弯下腰捂着嘴朝沈问秋耳语道:“爷,方才三少夫人出府了,说是要回渠府!”

  沈问秋喝下一口粥,瞄了靛青一眼,“你这是什么做派,偷偷摸摸地做贼不成?”

  靛青顿时委屈地瘪了瘪嘴,为自己叫屈:“爷,小的还不是为了您?”说罢,又捂着嘴小声说了句:“爷,三少夫人回渠府了呀!”

  “听到了,不用重复一遍。”沈问秋擦了擦嘴,站起,转身,“三少夫人出府怎么了,跟你家爷有何相干?”

  靛青瞪大眼,有心怼他一句死鸭子嘴硬,终究只是撇撇嘴,翻白眼。

  白眼翻地正欢,忽听到头顶他家爷悠悠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翻白眼。”

  靛青一口气没喘匀,呛住了。

  沈问秋勾唇一笑,大踏步走了。

  靛青连忙小跑着跟上去,一边跑一边看着他家爷。

  ——切,还不承认,走路都比平日有精神!

  ……

  宜生到了渠府,依旧没找梁氏和曾氏叙话,而是径直找了渠易崧。

  “这草,真有此奇效?”渠易看着木匣中的草,崧惊奇地道。

  宜生点头,也看向木匣——匣子中的纸已经被她拿出烧掉,“不错,女儿已经亲自试验过,确如我所说。”

  渠易崧脸上的惊奇之色稍褪,旋即却又皱起眉,目光严肃地看着宜生:“实话告诉爹,你怎会有这种东西?从何人手里得来的?”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她的性子最是光风霁月,喜好虽杂,人却称得上端庄稳重,且从不屑玩弄那些后宅阴私的手段,怎么会接触到这般旁门左道的东西?莫非,有人给

  她下套?

  宜生摇头,目光直视着他:“爹,关于东西的来源,女儿不能说。”

  渠易崧眉头皱地更紧:“糊涂!来源不清不楚的东西,你怎么就敢用?若是有人有心害你,有心害渠家,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宜生叹了口气:“爹,您放心,来源绝非不清不楚,女儿可以向您保证。”虽然昨夜她也曾怀疑过沈问秋,但此时面对父亲的质疑,她的心里却更加坚定了。

  渠易崧还有些狐疑,但在宜生一再保证下,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无力地挥了挥手。

  “罢了,既然你有信心,那就放手去做。只是——”他皱着眉头,“这事不要让梁氏知晓,以免她露出破绽,让人看出蹊跷。”

  宜生点点头,她本就没想要告诉梁氏,不然——恐怕阻挠地最厉害的就是她。

  不过,“爹,这事要让莹儿心里清楚。”

  ……

  渠莹正坐在梳妆台前。丫鬟都被她支在了外头,她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台上铺陈着许多东西,螺黛眉笔,口脂朱砂,金钗花钿,华胜步摇……她挑了一点口脂,抹在颜色暗淡的唇上,镜子里

  的少女便似乎生动了一些。她拿起眉笔,细细地描画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