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人间天上,惟有两心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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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禩贝勒府,被小九和四哥宅子夹中间,兄弟环绕,本来是应该和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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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正爷病况这几日已有所好转,虽还是腹泻、发热,整个人却那日瞥见几个大夫以后,就已找回来了不少精神气儿。十三倒是没少同他抱怨,言语之中既愤懑又困惑——八哥刚从江南回来时候也没如何,皇父不管讲什么都忍下不言,弟弟知道后还十足捏了把汗。这么这起子四哥一病倒,他就能翻脸不认人,上树拔梯、落井下石了呢?!

  雍正爷起初也是带听不听、耳不闻为净,后来却倏尔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胤祥:“他当真回来后,无论……汗阿玛说了什么?都忍下了?”

  胤祥见他语调微弱、气息紊乱,急忙答道:“嗯,没错。”

  自那以后,雍正爷便不再言语。胤祥不好打搅他休息,很退出了房间,连临走前是否说了今日就留宿此,雍正爷都没有听清,脑中只恍恍惚惚地想着——如此说来,胤禩并没有从江南回来以后,就紧赶紧地去皇父面前给自己上眼药?

  他心头一喜,却又觉得自己这样着实像自欺欺人,可还是忍不住傻乐起来。倏尔却又忆起上一世,自己疏远允禩时候,他赋闲府中,是否曾经也像这样患得患失,却因着自己终坚持,慢慢变得麻木而不再期待?

  雍正爷突然便有些睡不着了。

  然而那晚,睡不着觉并不只有他一人。就雍正爷内心反复思量,两辈子允禩与胤禩影像渐渐重叠,让他再也无法忽视自己内心,惊觉自己早已再不能将他二人分开,逐渐看到了一个真实老八,也越来越无法忽视胤禩存时候,胤禩亦书房那张紫漆描金山水纹床上翻来覆去。

  他许久都没趟过这张床,流连于后院每一个女人卧房,独独不敢独自再睡这张四哥送他塌上。而今天,他却哪儿也不想去,或者说,哪儿再都去不了……他只是脑中一遍又一遍地过着那句“真心十载甚笃”,明明知道四哥到底利用了自己,却忍不住去揣测着刨开那些利用,是不是当真如他所说,真情也并未作假?他反复思量着,觉得自己掩耳盗铃,却还是忍不住思绪梗横……

  天蒙蒙发亮时候,翻转了一夜烧饼二人,同时意识到:今日已是四月二十七了。

  胤禩本应指挥下人去主持迁府,然而临行之前,他却又改变了主意:皇父既然要看自己与四哥彻底反目,那他理应亲自督着四哥上马车方显不负圣托!愈发“残刻”,才愈显得“利落”!

  他遂匆匆穿好衣服,顶着一双斗大黑眼圈,就往雍郡王郊外别墅杀了过去!

  十三因着今儿迁府,指不准会出什么岔子,就留了四哥府中。他今日没由来起便有些早,许是担心四哥,又许是挂怀八哥,而就他刚把一勺热粥放进口中时,窦二跑来禀报:“十三爷——八爷已经带着人来了!”

  胤祥险些没被烫到——催命么?!他心头也不觉有些火了,抿了抿嘴唇沉声命令:“给爷拦住、拦住!我去看看四哥醒了没有。”

  雍正爷压根就没睡,他身上没力气,精神却是睡不实,听着屋外有嘀嘀咕咕小声说话,便让自病伊始就不敢稍离苏培盛拉开了房门。胤祥带着口罩,几步踏了进来,瞅见他面容憔悴、颌下胡渣,心头一痛,转身就要出去和八哥理论!

  雍正爷瞅着他不吭声,只有牙关咬得死紧,心下诧异,却突然福至心灵:“可是……胤禩来了?”他嗓音沙哑,却带了一二分令人难以觉察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