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苍天曾经饶过谁?
像头没有?”陈莫菲问。这种事儿防小人不防君子,受雇方是个讲理的人也能理解。

  康若然显然没想到这点,面露喜色,“看我,这些生活中的常识真是太匮乏了,怎么之前没有想到呢?是,晚上就去订,然后就安。”

  老爷子正在客厅里,陈莫菲还差点儿,而流年无法想像眼前人就是那个差点儿做了自己老丈人的曾经在这个城市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就是他把自己父亲害死的老人。

  头发露了白地,花白发间杂其中,嘴歪了,眼睛一大一小,一支手佝偻在一起,端在胸前,旁边是尿管,下面有个尿袋,耷在轮椅上,胸前带着个围嘴。

  流年的心,一瞬就酸下来。

  康若然俯下身体,“爸,您瞧,都谁来看您了?”

  老爷子早看到几人进门,他先看陈莫菲,眼睛从她的脸到她的肚皮,陈莫菲这些年观人于微,看见他眼睛里居然仍旧能闪现恶毒。不过,算了。她微笑着,“康伯伯。”

  老人没应,目光转向流年,目光倒柔和许多,但随即也躲闪。旋即他将视线停留在女儿脸上,嘴里则呜啦呜啦不知道在咆哮些什么。

  “怎么了?”康若然问。

  “怎么了?爸。您别激动。过两天流年陪我去国外,把手术做好,回来我就带您出国。女儿陪您一辈子。爸,那些陈年旧事别再想了,谁对谁错又能怎么样?大家都一身伤。”

  老人一听,愣了一下,手继续瞎划拉,嘴里也不停的呜啦呜啦的嚷。

  那姓佟的男护工过来,越过康若然。

  “姐,老爷子这是想回房,不想见客。窗前经过人老爷子都让马上拉窗帘。刚得这种病的病人是这样,自己接受不了,时间长了就好了。”

  康若然父亲一听护工这样说,气得更甚,脸红脖子粗的,吓得康若然马上软语安慰。

  “爸,您别激动,怎么,还想爆一次血管吗?”康若然几乎急哭了,“您再这样,女儿不如现在就死在您面前,要不我怎么放心走?”

  康父一听这话,情绪柔和许多,但仍旧坚持要回卧室。

  “怎么会这样?”流年问,“影响语言功能吗?”

  康若然无助的站着抹眼泪,“谁说不是呢?他又爱激动,自己这冷不丁的哪儿哪儿也作不了自己的主,自己又着急,医生说他这样顶不利于他的恢复,但我又实在拿他没办法。”

  流年心一软,想,没有这一家子,自己当年跟父母可谓是走投无路。现在他也算是自食其果了。流年走过去,扑通一声给老爷子跪了下来。

  “伯父,我一直没正式跟您道过歉。咱两家的恩恩怨怨,从此一笔勾销吧。您老一定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啊。”说着,流年冲着康父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流年想,自己和自己的家实际上是欠老人一个头的。这个头他不觉得自己磕得冤。

  “你这是干什么呀?”康若然说,连忙把流年拽起来。“哪有赢家?”康若然的眼泪掉得勤,又落了下来,陈莫菲看眼前这一幕心里也不好受。

  是啊,哪有真正的赢家?

  陈莫菲于是俯下身去,“康伯伯,您放心,流年会陪若然到国外去做手术,我一定让流年还您一个健健康康的康若然。”

  老人嘴角抽搐着,陈莫菲眼瞅着一涎晶亮的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