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父
�注意听,忘记了。”

  夏夕淡淡地说,“太太又是说我一向糊涂吗?”

  周氏闭了嘴,她擅长把错误全部贴到德闵身上,当着女婿面,她还真不好施展。

  “大太太是谁其实不重要,侯爷,我只想了解我自己娘。除了她是杭州人,外公外婆都死了,别我什么都不知道。影影绰绰似乎记得有一个舅舅,记得也不真切。我已经18岁了,嫁了人,问问娘事不算过分吧?请您实打实地告诉我真话。不管她做过多么不堪事,她总是我娘,我不会看不起她。”

  尚侯爷又怒了,“你这个丫头,谁让你这么猜测你娘亲?”

  夏夕终于忍不住了,反唇相讥,“是您,是祖母,是昨天我才知道那位姨妈。你们好像全都把她忘记了,但是我绝不会忘记她。侯爷,您为什么要生气呢?我找您来了解我娘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尚侯爷被逼得退无可退,叹了一口气,“别把你娘往坏处想,她是顶好顶好女子,绝对没有你所想那些乌七八糟事。她死后有灵,知道你这么想她,她会伤心。”

  夏夕泪水流了下来,“她好?我不信。她要是好,您会半点也不怀念她?假如她能留下半分情谊,您会18年里看着我视若无物?”

  “我是内疚,想起她我就难受,所以我量让我自己不想。是我对不起她。丫头,我也对不起你。你别问了好吗?这辈子爹愧对了你。你已经没娘长到这么大,现又有老七这么护着你,他英风飒爽,慷慨侠义,是个有大志气,你干嘛还要翻这些旧账呢?”

  “因为她是我娘,她不是别人。”夏夕执拗地说。

  尚侯爷沉默了,脑袋不住地摇,却咬住牙关再也不肯透露半点信息。

  “侯爷,您越是不说,我越是不甘心。今时不比往日,我下决心要弄清楚这件事,谁也拦不住我了。您要是实为难,可不可以把外祖父家里地址家人告诉我,我去问他们。”

  周氏不安连许静璋都看出来了,他看了她一眼,又生生把周氏钉原地,不敢再乱动了。

  “你外祖父一生只得你母亲和你舅舅两个子女,你舅舅你小时候倒真是来过我们家,你外祖父去世时候你才一岁,他十一。后来他扶灵回了杭州老家,头一两年还有捎个信儿,后来这十几年竟一点消息也没有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您没打听过?”

  尚侯爷摇头。

  周氏进门,姐夫也不成其为姐夫了。夏夕眼泪止也止不住,“我娘唯一弟弟,那么小,千里扶灵回家安葬,您就这么任他去了?我娘与您一场夫妻,真是人死如灯灭。”

  这话对着父亲说出来已经十足是忤逆和造反了,周氏屁股挪了个位置,终还是按捺下来。许静璋低头继续饮茶,好像浑不意似。但是夏夕明显感到了他无声支持巨大力量。这个静默男人山一样地坐一旁,定南侯和周氏就不敢发作,她就能大胆直言,要是以前德闵,这会恐怕早就被撵到祠堂罚跪去了。

  尚侯爷满脸通红,竟不敢看女儿一眼。

  “京里还有别亲戚吗?”

  “纵有血缘也太远,又十几年不曾走动,早已经断了来往。”

  “那我还只能去问姨妈了?她血缘可不算远,她应该也有几个兄弟姊妹吧?那可都是我娘姑表亲戚。”

  周氏坐不住了,“四姑娘,老辈人事情有时候牵扯人事都比较复杂,大太太那边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