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夏夕浴桶里泡了半个小时,把头发清洗干净,穿上了别人为她准备睡衣。再找,没底~裤,脸涨得通红。

  等到夏夕回来,就洗浴这点功夫,上房里变化挺大,儿臂粗红蜡烛点起一对,红彤彤有了点洞房喜气,床已经铺好了,瓜子花生红枣之类干果可能觉得放进被子里又要马上拿出来,索性装碗里供条案上。另有一碗子孙饽饽也放案子上。

  青羽过来要给她梳头,夏夕拒绝了,只说帮我把头发弄干梳通就行了。她可不想顶着一个硬邦邦贵妇髻睡觉。

  这个时代女人很少剪头发,因为营养供不上,发质都未必很好。夏夕偷偷地把不健康发梢减过几次,所以她头发比别女人短很多。

  头发干了之后,她把头发像舞蹈演员一样高高地束到头顶,松松地挽起,用几根卡子固定。镜子里照照,没多精致,却是方便睡觉造型。

  护肤品她没碰,太香了,鼻子受不了。全身淡淡澡豆杏仁香就挺好,她喜欢杏仁那种洁净单纯味道,不甜腻,小小地倔强和个性。

  许静璋回来得很晚,夏夕裹着件长斗篷坐炕前等他,手里抱着丫头送来汤婆子,腿脚□着,地龙再暖和这时也是冬天,觉得脚趾冷得没知觉了。

  许静璋喝了酒,脑子里有些乱。进到屋里看到,是深色斗篷衬托下一张美丽沉静脸。听到他进门响动,那张脸转向他,如水目光里波澜不生。如果他不是糊涂四儿,他会立刻喜欢上这双眼睛,润润,清清,充满灵性。

  大丫头青羽端着一盆水从后面跟了上来,把水盆放架上,顺手打开了皂角。许静璋一屁股坐炕边上,长吁一口气,“给我拧个毛巾过来我擦擦手脸。”

  青羽急忙为他拧毛巾,递过来时候问,“爷喝了酒,要不要来点醒酒汤?”

  “不用,我没醉。”

  “热茶来一杯?”

  许静璋一边擦着手脸,一边说,“不用了。不渴。”

  青羽把水端到炕脚,开始帮他脱鞋洗脚。夏夕暗暗抽一口气,伺候到这种程度她精神准备还真不足。木门吱紐一响,申嬷嬷笑吟吟地端着一盘热腾腾子孙饽饽进来了,“老奴给七爷道喜了。”

  许静璋很意外,“申嬷嬷,我怎么当得起?”

  “七爷说哪话啊。府里哪桩喜事奴婢不来搀和搀和?人脸嫩不知规矩,少不得还得教导几句。”

  “哦,这样啊,那我这个有名糊涂媳妇你教了吗?”

  夏夕局促地动了一下。

  申嬷嬷笑了起来,“七奶奶有您呢,不过还是小姑娘家,娇嫩,我多句嘴,七爷行事温柔着点。你们洞房推迟了这几天,老太太说,别省了就省了,子孙饽饽是一定要吃。嘱咐我看着七爷和七奶奶吃下去。”

  “行,你放着,我喝了酒,这会儿吃不下,明儿早晨起来补吃,行吗”

  申嬷嬷一愣,随即说,“当然可以,这就是个彩头,图个乐呵而已。”

  许静璋淡淡一笑:“那就好。”

  青羽洗完脚,端着盆出去了,申嬷嬷也说,“不早了,老奴也退下,七爷七奶奶早点歇着。明儿不闲,老姑太太明天回娘家呢。”

  “好我知道了。”

  房里闲人都退了,许静璋静静地坐炕桌另一边,如有所思。夏夕只觉得脸上火苗子都燃烧起来了,低着头,呼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