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聚会
��进门时候,丫丫扶着门框哭;拉她进屋以后她站屋子正中间哭;叫人把她放炕边上,她脱了鞋,坐炕上盘着腿接着哭。

  屋子里自夏夕往下,人人都是一副忍笑神气。如果说女孩生得丑算是一出悲剧,丫丫生生把这副悲剧给整拧巴了。她哭得全神投入不管不顾,感染不了人,只是让大家产生了负罪感。太不应该了,我咋能想笑呢?

  朱嬷嬷忍得辛苦,她推推她肩膀,“丑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丑,说不定下午那个佟掌柜就就把你硬买回去了。”

  “是啊,朱嬷嬷说得对,丑丫头也安全,不会有坏男人打你主意。”侍书说。

  丫丫两脚乱蹬,“拿我当傻子哄吗?这么丑,以后压根不会有男人喜欢我了,好坏都没有了。呜呜。”

  捷哥忍不住咯咯地大笑了起来,小丫头们笑成一团。

  夏夕摸摸她还潮乎乎头发,安慰着说,“你还小呢,长大会变。女大十八变么。”

  牛嬷嬷难得幽默一回,“你这么哭,难道现就想给自己找个小女婿不成?”

  小丫头们笑不可抑。丫丫把头埋炕桌上面,只顾自己伤心,单薄背部哭得一抽一抽。

  夏夕叹口气,“行了,这屋就这样了,剩下明天干。你们去整理一下别屋吧。丫丫留着,伤心得可怜。”

  丫头婆子们行礼退下,捷哥儿猫着腰看丫丫脸,“你别哭了,喝口茶喘口气吧。”

  夏夕怜爱地把捷哥儿抱自己怀里坐下,给他剥桌上瓜子花生吃,等着丫丫自己平静。

  终于,哭声慢慢地停了。丫丫哭得精疲力,身子一歪躺倒炕上,脸红得像发烧一般。

  夏夕静静地看着她,“你是那个穿天蓝色丝绸风衣女孩,是吧?”

  丫丫无力地点头。

  “你身边那个?”

  丫丫又点头。捷哥场,话不用说得很明白,彼此就意会了。

  “从那天起你们就失散了?”

  “是。我想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可是我变成现这个模样,怎么见人啊呜呜。”又抽泣起来。

  夏夕搂紧了捷哥,回忆当日雾灵山上情形。

  周末,晚报上预告明晚北京有流星雨。偏偏另外一版副刊上登了一篇散文,题目是《到雾灵山看流星雨》,散文很小资范儿,并没有强调说雾灵山看流星雨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来来回回玩味字眼上美感和浪漫。失恋中百无聊赖夏夕就这么被打动了。

  九月初雾灵山,山抹微云,天连衰草,日渐转浓秋色秋韵。她下午才出发,山里转悠了半天,就想等半夜这场流星雨。她男友漆运启申请美国留学,只走了半年就提分手。再豁达也经不起这样打击,她变得勤了一些,经常做些莫名其妙事情打发时间。

  一盏孤灯几张石几,观星台上发神经不止她一个。有一对恋人,天蓝色丝绸风衣女孩很年轻,也很好看,十六七岁年纪,青春夺人笑脸。她同伴同样年轻,外表俊朗潇洒,却很会照顾人。她坐下时候,他细心地为她石凳上垫了一本杂志。这个举动让夏夕注意到他,发现这个男孩神情很温柔,女孩拿出矿泉水要喝,他嫌夜凉水冷没收了去。这样霸道显温柔。

  还有一个青年,戴眼镜,一身牛仔外套,干干净净大学生样子。他独自坐一张石桌上,神情有点郁郁。

  流星天空中阵雨一般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