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娘
么可以帮到您?”

  小绿身影门口晃过,几分钟后,一壶热茶送了上来。夏夕亲自倒了一杯,轻轻推到丽人身边炕桌上。“伤心就出声哭吧,别这么气噎喉堵,太伤人。”

  丽人饮泣渐悄。袅袅茶烟里,戚容依旧,满怀萧索,眉目间隐隐有山水画意,美得浑不似俗世中人。

  “喝一点热茶,稳稳心神。想做什么你说出来,我试着去办。”

  夏夕心说,竟不知我骨子里也是个爷,居然如此怜惜一个女人。许静璋面对她时候,一定比自己还要心软吧。难怪德闵如此皮相,他也总能板起一张黑脸来。自己前世不信鬼神,好容易漂亮了,却偏偏遇上个审美疲劳,算是报应吗?

  丝帕擦干了泪水,柳眉紧蹙,愁绪难解。夏夕着了魔一般地看着这样美态,觉得自己也又愁又闷,憋狠了,忍不住叹了一声。

  “你知道我是谁?”

  靠靠,人这么美,连声音也这么好听。

  “能跑到我这里伤心,只有七爷娘了。”

  美人低下头,盯着茶杯上青玉兰花,微微点头,“嗯。”

  “上房吵完了吗?怎么说?”

  “七爷护着你,坚决不休妻。老侯爷不准他去投军,他也一句不听。我竟完全不认得他了。”

  “那老侯爷怎么说?”

  “老侯爷大怒,骂了半晌人。本来还要打侯爷呢,被二爷和定海侯苦劝,劝住了。老侯爷气不过,罚侯爷年里禁足,哪儿都不准去。”

  夏夕扑哧一声笑了,“罚他也抄上3遍《女诫》。”

  钱姨娘也莞尔,笑完了又觉得自己立场不对,低下了头。

  “那休我事现定下来没有?”

  “现不是休你了,说要把世子妃一起休了。”

  啊?

  夏夕这下可以想象上房热闹劲儿了,老头子气得使性子胡闹,徳雅躺着也中枪。老太太当初主张她易嫁许静璋,这回少不得要吃挂落。她偏心爹这会儿怕是又尴尬又羞愤,周氏大概恨她了。这个大年初一,侯府怕是永世难忘了。

  “那么,姨娘希望我做什么呢?”

  钱姨娘哪有什么主意,只是心伤爱子要上战场,上房闹腾得不着边际,自己一个人哭不甘心,到这里来哭哭,触她霉头而已。凭什么大年初一里她一个人这么丧气?

  夏夕看着她,心说养眼啊:“我知道我配不上七爷,七爷娶我受委屈,所以我上花轿时候服毒了,对吧?”

  钱姨娘只能点头。

  “昨晚我还自请休妻,是七爷说没这个规矩。七爷让我留下,我又当着七爷面说了我不乐意。这您知道吗?”

  钱姨娘只好再点头。

  夏夕沉默。

  半晌,她叹了口气,“那姨娘定是怨我不死了。”

  “不是,不是,哪能呢。”钱姨娘慌得连连摆手,脸都涨红了,“我就是心里着急。”

  真是少见大美人啊,一颦一笑都是辣莫美丽辣莫动人。可惜怎么会当了个姨娘,居然嫁还是忠勤侯那粗胚。真该进宫去,当个青史留名宠妃才不枉这一世绝色啊。

  “侯府子弟虽多,我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