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
不是那里的女仆。你是——”他停下来打量着我的衣服:一件黑美利奴呢斗篷,一顶黑海狸皮帽,还比不上一位太太的使女穿戴的一半那么讲究。他好像说不清我到底是什么人,我帮他想起:

  “我是家庭教师。”

  “哦,家庭教师!”他重复道,“家庭教师!”过了两分钟,他刚一动,脸上就显出痛苦的样子。

  “我不能叫你去找人,”他说,“不过,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稍微帮助我一下。”

  “可以,先生。”

  “你有伞让我当手杖吗?”

  “没有。”

  “想法勒住马缰绳,把马牵到我这儿来。怕不怕?”

  要是单独一人,我真不敢去走近,可是他吩咐我,我就乐意去做。我走到高大的骏马近前。试图抓住马缰绳,可是那是匹烈马,不让我走近。我一次又一次地努力,都是徒劳。旅客看了半天,最后大笑起来。

  “据我看,”他说,“山永远不会给带到穆罕默德那儿去,所以只好帮穆罕默德走到山那儿,我还是请你到我这儿来吧。”

  我走了过去。“请原谅,”他继续说,“没办法,只好请你支持一下了。”他把一只沉重的手放在我的肩上,靠我支持着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马跟前。他一抓住缰绳,就立即把马制服了,于是咬紧嘴唇跳上马鞍。

  “现在,”他把紧紧咬住的下嘴唇松开,说道,“帮我找一下跳到树篱里去的马鞭。”

  我找了找,找到了。

  “谢谢你,现在赶快去干草村寄信吧,尽可能早点儿回来。”

  他的马被带马刺的鞋跟刺了一下,接着就飞奔而去,狗迅速地跟在后面,一会就消失了踪影。

  像荒野里的石楠

  让一阵狂风卷跑。

  我继续赶路。对我来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毫无趣味,然而,它说明单调生活中有了一个小时的变化,人家需要而且请我帮助,我给了帮助。我很高兴我的所为,事情虽小,但毕竟是件主动的事,而我对于完全被动的生活厌倦。这张新的脸,仿佛是在记忆画廊里的一幅新的画,而且它和所有挂在那儿的其它的画都不一样。首先,因为他是男的,其次,因为他又黑又壮又严肃。我走进干草村,把信投到邮筒时,这幅画还浮现在脑海中。我从山上下来一路急急地走回家的时候,我还想看它。我来到石阶前,停了一会儿,看到的只是树篱和剪去树梢的柳树,听到的只是一英里外桑菲尔德周围树丛间飘忽而过的阵阵微风声。我的眼光掠过宅子的正面,注意到有一扇窗子里点了灯,它提醒我时间不早了,于是我急急忙忙地赶路。

  我厌烦桑菲尔德,跨过它的门槛,就是回到死气沉沉,要是我在不稳定的斗争生活的暴风雨中颠簸,在艰难痛苦的经历中学会渴望,我身处平静该是多大享受啊!它的好处就像叫一个在“太舒适的安乐椅”里一动不动得厌倦的人起来进行长时间散步一样。

  我在大门口徘徊,我的眼睛和心灵好似都被吸引着离开那到处不见阳光的牢房(我认为)似的灰色洞穴,转向我幻想的世界。它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小山后的山顶之处。深不可测的天顶装饰着点点繁星,我望着它们就心儿颤抖,热血沸腾。大厅钟响了,召我从月亮和星星那儿转过头来,打开边门,走了进去。

  一片温暖的火光照耀着大厅和橡木楼梯下面几级,红彤彤的光是从大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