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hapter68
msp;他的鼻子,他自己倒是颇为满意这一点,在中间的部分有一点小小的凸起,但线条十分干净利落。当他略微低头沉思的时候,鼻尖的侧影就像是睫毛一般,能将他的某些神色给伪装起来。

  卡列宁并不常常这么做。

  他指的是那种低头沉思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不会过分暴露什么,但哪怕有一丁点可能,他那种极为克制、严谨的性格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而现在,在她的妻子逐渐越发地走近他心中那隐秘的地带时,他在她面前就松下了这么几分警惕了。

  所以,在这种极为轻松舒适的氛围中,妻子突然地称赞令向来以机敏著称的政府官员一下子楞在了当场。

  不过很快的,卡列宁的舌头又找回了往日的迅速。

  “‘英俊’二字用在我身上倒不那么严谨,但显然从整体上而言,我能带给你这番感受,也是令人觉得喜悦的。”

  他认真而又平和地向安娜表达,他知道自己并不十分英俊的事实,但也认可她对他的赞扬。这话完全把安娜逗乐了。

  她知道自己永远不能指望卡列宁什么时候会在下一刻说出那种像是“你更加美丽”,又或者是“我也是这么认为”,并且伴随一个深情的亲吻或者是调侃的微笑。

  他是卡列宁,年轻的时候想必是那种喜欢在同一个时间,选择同一把椅子,轻拂衣角,然后可以在图书馆中安静地端坐一下午的人,如木质桌椅的纹路一般,有着并不圆滑却层次分明的纹理一样,让人不会去怀疑它的真实性。

  安娜这样想着,然后也问了出来。

  在她的设想中,这种宛如苦行僧一般严苛无趣的习惯像是沾染了桃花瓣一样的诗意和情愁。

  它们最开始的意义,在恋人中应该是让感情发酵的东西,但假如它们被主人给递到了卡列宁这样的人面前,诗意就被漫不经心地给完全的剥离开来了。只剩下某种略微带点锋利的世故和平凡。

  “那是较为奢侈的想法。我最开始的时候需要学习的东西非常多,而且我的脾气那会儿可谈不上好。”卡列宁淡淡地叙述着。

  他不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在妻子的耳畔间都会转换成为某种更具有浪漫情怀的东西。她对他的感情总是炙热的,像是浓重的油彩一般。可她又知道,若是放肆起来,这感情倒是会成为一种负担。

  所以正如年轻时候的卡列宁会选择逐渐控制脾气一样,安娜对他的爱也是如此。

  她有时候把他当成丈夫,爱他,崇敬他。有时候又把他当成孩子,心疼他,温暖他。

  “我忍不住想要看看你发脾气时候的样子。”她开了个玩笑,想要借由这种不经意间,一点一滴地让自己也参与到他的过去中去。

  这有点狡猾,完全是一种以“爱”的名义的渗透。

  安娜知道自己并不是非常聪慧的那种人,假若让她去做点别的事儿,她可没那么机敏,但不知为何,在这件事儿上,她做的这般好,连卡列宁都没发现。

  也许,这该归结为,对生活,她总是会用上百分之九十的心力,而对自己的丈夫,恐怕两百分都不够。

  “你不会想看到的,那并不有趣。”卡列宁说,停顿了一下,“十分普通,嗓音提高,变得更加尖刻,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连我自己也无法保证不会说出什么无法挽回的话语。”

  最后那些话语,他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