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若即若离
��病去如抽丝”。她原本是满心悲愤,一心想要去质问廉氏,后来自己躺在床上,再加上邵子卿等人开导,慢慢也就想明白了,自己没有任何凭证,冒冒失失地寻到侯爷府,又能怎样?那廉氏会承认吗?不过是重新再挨一顿羞辱罢了。

  她能在院子里走动的时候,就命香沉叫来马车,去了枫林。陵墓已经基本修缮好了,没想到邵子卿竟然细心地将陵墓重新修缮成了原本的模样,近乎恢复如初。那日刻骨铭心的悲愤与伤痛,便果真好像只是一场噩梦。

  月华在墓前跪了半个时辰,给父母磕了许多头赔罪,最后实在是摇摇欲坠,再也坚持不下去,方才依依不舍地回了。

  店铺里的生意,得了邵子卿的资助,也出奇地顺利起来,许多解约的老主顾主动寻上门,重新恢复了往日合作。月华不言不语,心知肚明,这都是邵子卿暗中做下的功劳。

  邵子卿百忙之中又来过数次,最初时借了看诊的名头。后来月华康复如初,他仍旧接二连三地来,香沉和香澈都是将他奉若上宾,月华更是满心感激,自然也热情相待,捡了上好的茶点,笑语嫣然,如遇故交。

  两人闲聊之时,最初风土人情,趣闻轶事,后来便深入起来,包括史记政见,都略有涉猎,开怀畅谈,无拘无束。

  月华虽然所见所闻有限,远不及邵子卿广博,但胜在侯府藏书甚多,她平素里从不懈怠,博古通今,见识自然不同于往常小家碧玉。所以两人每每高谈阔论之时,许多见地不谋而合,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若有意见相左,旁征博引,不辨高下,对于对方的一番真知灼见也倾慕非常。

  只是,邵子卿始终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态度,令月华有些费解。

  前一刻,或许正是双目灼灼,热情如火,下一刻,突然就淡漠疏离,清冷若水。

  据闻邵子卿年少风流,口灿如莲,惯会说些讨巧的话哄劝女人。但是面对褚月华的时候,却是客气端正,略有疏离,即便是侃侃而谈之时,月华也感觉好似有一种淡漠。并非是居高临下的那种不屑,而是仰望着拒之千里的清冷,总像是隔着一步台阶的高度,始终无法逾越。

  月华遭遇变故,正是敏感,又是情窦初开的年岁,朦朦胧胧间,邵子卿这样的态度,令她在多愁善感之余,也生了敬而远之的傲气,不再那般殷勤,进退有度。

  邵子卿仍旧经常来,哪怕月华已经痊愈,身子并无半分不妥,他或许是寻了一本好书,或许是觅得两样吃食,总是不空手,有千奇百怪的借口。

  若是说有心,却冷冷清清,若是说无意,偏生又这样殷勤招惹。他的态度令月华费解。

  香沉曾经背地里开两人的玩笑,被魏嬷嬷义正言辞地训斥了一顿,吐吐舌头不敢再多舌。

  “邵公子仅仅只是想弥补往日亏欠,与小姐不过君子之交,休要胡言乱语,无中生有。”

  这话听在月华的耳朵里,多少有些患得患失。

  她管不住自己的心,经常会盼着邵子卿来,听到他的脚步声,心就“砰砰”直跳,就像是那轻快的脚步是踏在了心坎上。但是又气恼邵子卿的疏远,两人闲聊之时,不再那般热络,偶尔还会生出些许沉默的尴尬。

  月华终于赌气说出撵他的话来:“月华已然痊愈,以后便不劳邵大人这般费心了。”

  邵子卿一愣,明显有些黯然失落之色,苦笑一声,便果真一连数日都没有登门。

  她惆怅之余,患得患失,又暗中嘲讽自己的自作多情,觉得邵子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