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拳到骨节发白。

  “他该死！”他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三个字。

  云依依一愣，她伸手握住斐漠紧握的拳头。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半句话，自己说不出安慰斐漠的话。因为斐正玄是他们的仇人，是伤害了他们一家，差点将她和斐漠逼死的坏人。

  在她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她不是圣母，已经做不到对仇人报有善意。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对斐正玄仁慈，并不会换来斐正玄的仁慈。

  不过斐正玄已死，她那些对斐正玄充满的恨意一下子散了些许。

  她想自己会恨乔冰，恨斐正玄一辈子。

  但是……

  她垂眸看着被自己握着双手中属于斐漠的拳头，自己知道她不能继续恨下去。只因最爱她的斐漠不想让她困在仇恨中，他要她幸福一生。

  “呵呵……”斐念冰空洞的视线里看到斐漠出现一丝情绪，她笑着，在血泊中宛如一朵怒放的玫瑰，“斐漠，云依依你们来了。可惜你们来晚了，正玄已经死了很久，你们这辈子注定没办法亲手杀了他。”

  斐漠死死盯着斐念冰，眼中带着森寒的杀意。

  云依依顺着斐漠的视线看向斐念冰，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斐正玄。

  她瞬间明白斐正玄是被斐念冰所杀，这让她再一次震惊。

  至少斐念冰是斐正玄的女儿，斐念冰怎么会杀了斐正玄呢？

  她不懂斐念冰的想法，却也明白斐正玄能够杀伐决断这么多年，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杀了他，所以能够轻而易举杀掉他的只有他的女儿斐念冰。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女儿会杀了父亲，斐正玄也定料不到斐念冰敢杀他。

  最重要一点，斐念冰最后这句话，明摆了要让她和斐漠这辈子留有无法亲自手刃斐正玄的遗憾。

  不得不说斐念冰真狠，但斐念冰不知道她和斐漠就算来见斐正玄，他们两人不会亲手杀斐正玄，也不会因为没亲手杀斐正玄而留有遗憾。

  像斐正玄这样的人，不用他们夫妻出面，自有人解决斐正玄。

  首先被乔冰和斐正玄戴了半辈子绿帽子的云天豪就一定不会放过斐正玄，他们夫妻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如今斐正玄被斐念冰所杀，也算是替他们杀了斐正玄，解决了最后的后患。

  从此之后他们夫妻再也没有仇人，再也不用怕别人迫害他们一家人。

  “斐念冰，你怎么能杀了斐正玄？”她问出心中唯一不明白的问题，“他是你的父亲！”

  “父亲？”斐念冰听到这个称呼笑的越发灿烂，笑容中又带着无尽的凄凉和恨意，“我从来没把他当父亲，我一直把他当爱人。但是他的眼里只有乔冰这个贱人，他不爱我，不爱我……”

  云依依听着斐念冰歇斯底里的怒吼，她惊呆了。

  斐念冰这句话给她的信息量足够颠覆她的三观。

  “你们是父女！”她提醒斐念冰。

  “难道斐漠没有告诉你，我是孤儿院领养的吗？”斐念冰微挑眉头看着云依依，视线又落在斐漠身上，“啧啧，我还以为依你对云依依的爱，你会对她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