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姑娘、姑娘!”枇杷一脸兴奋的奔进屋来道:“姑娘,真真是老天开眼呢!”

  她虽然欢喜,却也没乐过了头,忘了该守的规矩,嚷嚷了这一句后,立时想起来自家姑娘嘱咐过的话,忙走到采薇跟前压低了声音道:“姑娘,我和芭蕉方才在院外听到几个小丫头们闲聊,听她话里提到了五姑娘,便凑过去听了一耳朵。您猜怎么她们怎么说?”一副姑娘快来问我的神情。

  采薇看得好笑,轻飘飘丢出一句,“可是你们也听到了五妹妹生病的信儿,巴巴的跑来跟我说,我早已经知道了呢!”

  “啊——”枇杷顿时有些泄了气,嘟囔道:“姑娘整天呆在屋子里,怎么倒比我们知道的还早呢?”

  采薇故意逗她,“谁让你家姑娘我能掐会算,方才动了动指头,这便算出来了呢?”实则她也是早上刚知道的,只是她也没想到告诉她这则消息的人竟会是二姑娘赵宜芳。

  说来也奇怪,她和宜芳之间从来都是淡淡的,并不见有多少姐妹之情。不成想,这一回她身子不爽,却是这位素来不怎么亲近的二表姐每日不间断的来看她,这已经连着来了三天了。

  除了头一天是和其他三位姑娘一道外,余下两天竟是独自一人前来探望采薇,且待的时间极长,明明她和采薇也无甚好聊的,总是说不了几句话,她就有些心不在焉,却仍是坐着不走,每每要到午饭时才会告辞。

  今日她来得有些晚,采薇本以为她不会来了,正打算抄几页佛经,不想她却还是来了,还跟采薇解释了一番她为何来迟了。是因为五姑娘宜菲也病了,脸上身上不知什么缘故起满了红疹子,又痒又痛,难过的不行。她便顺路先去正院里看了宜菲,再到她这里来探望。

  采薇初听到这消息时,倒不像这她两个小丫头般只顾着喜笑颜开,倒反吃了一惊。她不过是故布疑阵,吓宜菲一下罢了,怎的只是这一吓,竟就把她给吓成这样,不但脸上起了红疹子,怎的身上也起了呢?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啊想不通!

  枇杷和芭蕉两个哪里去理会这个,只顾着在那里幸灾乐祸,“哈哈,这才叫害人反害已呢!”

  “就是,人在做,天在看,这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让她也尝尝这份罪,真真是报应不爽!”

  “还是姑娘厉害,就用了那么一个小手段就把她给吓成这样,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这样害人!”

  “难道当真是被自己的故布疑阵给吓得吗?”采薇总觉得有些不大可能,“就算自己当日再怎么暗示她错把好的桃花粉给送了来,可到底那些掺了东西的桃花粉也不可能被宜菲给用了,那她到底是怎么一夜之间,红疹满身、痒痛难耐的呢?

  采薇就是再聪明,也万万想不到,当日她让郭嬷嬷丢出府外的那盒加了料的桃花粉又被某人给神不知鬼不觉的换到了宜菲的妆台上,且还动了些别的手脚。

  是以当那日宜菲匆匆回到她屋子,将那青花瓷盒拿起来看时,一看到盒底那一点自己当日为了标记点上去的墨点,立时尖叫一声就吓晕了过去,再然后,就一夜之间红疹满身了。

  郭嬷嬷面上也不见得有多少喜色,反倒有些担忧,“那盒掺了东西的粉明明被我给扔了的,怎的那菲姐儿还是生起病了,这,这若是有个什么不好,那边该不会算到咱们头上,来找咱们兴师问罪吧?”

  “妈妈过虑了,且不说这脂粉无论采卖还是分送全都是那边的人经手,咱们又整日呆在这秋棠院里,从不曾去过正院一步,便是那宜菲要告状,她也告不出口,纵然她心中愤恨,多半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