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九、系马高楼垂柳边五
  尽管孙元起给出的最终答案没能让王锡銮完全满意,但全国的法律学堂、法政学堂毕业生毕竟可以通过这一途径,在中央学会会员互选中撕开个小口子,也算是足以告慰同侪了。[]<-》然而他们也没有高兴太久,司法部就发布部令,规定所有法官均不得加入政党,凡已入党者须立即宣告脱党,未入党者以后也不得挂名党籍。

  这也是民主政体“司法独立”的应有之义。但对于热衷竞选的政法系统官员来说,无疑是迎面一拳,直打得头晕眼花:没有政党,还玩什么政治?这回可真的是如同“一群太监上青楼”了!

  不过在王锡銮、熊煜等人的主导下,北京法学会还是在年底恢复了会务活动,并重新编辑出版《法学会杂志》,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其他各地各类学会也纷纷汲取、借鉴北京法学会成立的经验,成立了自己的组织,向中央学会发起冲击。

  在接下来的一两个月,各省的会员选举还算平静,即便有什么纠纷矛盾,也都在可控范围之内,让孙元起长松了一口气。不过边疆的局势日益紧张,却又让孙元起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首先是外meng。

  在民国元年年底的几个月里,政府上下从大总统袁世凯到副总统黎元洪,从内阁总理赵秉钧再到外交总长陆徵祥,几乎都在为外meng事务忙碌,各地集会声讨、征兵筹饷等动作不断。但孙元起知道咬人的狗不叫,这般大张声势,无非是虚声恫吓而已,他们终究还是秉承袁世凯的指示:只宜镇静交涉,不能轻举妄动。

  外交部秉承这一宗旨,先后与法、美、德等国公使沟通,希望他们政府能出面施压,强迫俄国取消《俄meng协约》。谁知其他列强不仅没有善心大起,反而从中看出民国政府的软弱可欺,一个个像饿狗似的扑了上来,先是德国对山东提出土地利益要求,其次是日本首相桂太郎照会中国:如果中国答应沙俄在外meng攫取的特权,那么日本将会在南满、内meng照办,接着英法也在云南、西藏边境增兵,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沙俄受此鼓舞,态度更趋强硬。俄国驻华公使12月14日提出中俄交涉的六项条件,规定中俄在没有签订条约之前,俄国将视meng古为主权国家;道胜银行在华的一切损失,应由中国政府赔偿。限中国政府在24小时内给予答复,否则即视为默认。态度之嚣张,简直令人发指!

  当然,沙俄的恶行还不止此。

  12月27日,沙俄从海参崴调兵,强占呼兰府(现哈尔滨市呼兰区)。

  1月12日,俄籍间谍佐治野夫代表土登嘉措与外meng当局si下签订《meng藏条约》九条,主要内容包括土登嘉措承认meng古自治权及哲布尊丹巴的独立宣言,外meng政府也承认西藏的自治权以及宗教领袖喇嘛的地位,两国政府在此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应该永远互相援助等。

  同日,外meng伪外交大臣杭达多尔济抵达莫斯科,以答谢俄国政府承认meng古独立为名,请求沙俄帮助meng古训练军队、支援枪械等。随后他们获得了沙皇尼古拉二世接见。

  1月26日,俄军三百余人经奉天辽原州(现双辽)侵入宾图王府(现辽宁省彰武县)。

  1月27日,库伦meng军头目丹柏江村率队千余人迫近新疆与外meng交界布尔干河,并开始构筑防御工事。准备长期驻扎。布尔干河距离迪化(现乌鲁木齐)直线距离不过数百公里,新疆总督杨增新情急之下,赶紧电告袁世凯;也许他知道袁世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在给袁世凯致电的同时也给孙元起发了一封电报,并询问该如何处置。

  孙元起早就对沙俄及外meng咄咄逼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