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春闺帐暖
>   “入宫后,那韩姌一直在演戏,一直在伪装,一直在欺骗太宗,她使尽了手段让太宗宠她,爱她,信她,她每夜都会在‘姌台’为太宗舞上一曲,然后陪太宗饮上一杯小酒,她笑得有多快乐,恨就有多深,她在那酒里下了毒,因用量十分谨慎,不会有人发现,但那毒会一点点在太宗身体里积累下来,她以为,过不了多久,太宗便会水泻血泻,再停不下来,直泻到蹬腿仙去为止。”

  “但她没想到,终究还是让太宗发现了真相,那晚恰逢七夕,太宗在‘姌台’上质问韩姌,但末了,却又原谅了她,说只要她忘了太子明承,便还是北朝的皇后,他爱她,贪恋与她的感情,但却不允许她心里有别的男人,更不允许她违逆他。”

  “可让太宗失望的是,韩姌竟然不肯,说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当下便要从高台上跳下去,太宗将她拉住了,为防她逃走或是再次寻死,太宗狠下了心肠,将她幽|禁在这密室里,然后亲自将她锁起来,打断了她的双腿,好让她永远活在痛苦悔恨之中。”

  “那韩姌原是个雪作肌肤,花为肠肚的人,如何经得起这样的磨折,因悲伤难遣,又受激过度,不过数日便不行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听到这,若儿眼里满是惊涛骇浪,吓得浑身汗毛都直立了起来,身子也一直在颤抖,一时只想起了关于韩姌的传说,宫里人都说,常有人看见一个红衣长发的女鬼,飘荡徘徊在‘姌台’前,老远都能听到那女鬼哭泣的声音,那是韩姌冤魂不散……

  听老辈子里人说,冤死的人心怀怨念,化为厉鬼,人死魂魄不灭,飘荡徘徊于阴阳之间,在那里等待寻找替身,方能再去投胎。

  空气里细碎的冷风扑面而来,她忽然觉得头颈一凉,打了个哆嗦,心没来由地跳得很快,只觉这陈旧冷清的宫室,仿佛是一只蛰伏的巨兽,只待下一瞬,便会将自己撕裂吞食……

  萧煜见她一张小脸儿又青又白的,便解开了她腕上的麻绳,伸臂揽她入怀,对她温柔道,“别怕,‘姌台’并没有鬼,所谓的鬼,不过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

  可若儿还是怕,屏住了呼吸,眼里漾出水光,不着痕迹地从他怀里抽身,眼看就快要脱离他的掌控,他却又逼了过来,继续道,“七夕那天夜里,在韩姌出事后,太宗召见了韩家长房一门,说韩姌谋逆,论罪举族上下皆要连坐,但念在韩家曾有功于社稷,只要他们交出□□宝藏的藏宝图,便可免于一死。”

  “那韩家长房族长在朝数十年,自然懂得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昔日再依仗,如今太zu宾天,一朝天子一朝臣,便是他们交出了藏宝图,恐怕也是难逃一死。于是,出宫回府后,那韩家长房族长便在大宅放了一把火,将宅子烧得干干净净的,而后利用那场火炸死,带着一家子人逃到了南朝。”

  “此事轰传一时,皇城内外,朝野上下,震动非常,一夜之间,皇后莫名其妙没了,连权倾朝野的韩家也消失了,宫里虽被瞒得滴水不露,但朝野之中却仍是起了种种流言,说什么的都有,甚至传说,韩姌是贬入凡尘历劫的仙子,如今终于脱了尘籍,自然便羽化归去了,连带着家人也随她去了。”

  “这种无稽之谈,太宗自是不放在心上,对韩家那场大火,他虽有怀疑,但苦苦追查了几年,也查不到了什么,于是便只能作罢,从此封了‘姌台’,终身不再立后。”

  “此后百年,韩家在南朝改名换姓,投在了当时南朝开国名将靖远侯汝嫣寰麾下,因汝嫣寰无子,韩家长房族长的嫡孙韩尚便拜了汝嫣寰为义父,从此改名汝嫣尚,继承了汝嫣寰的爵位,世代都是南朝的边关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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