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699号公寓(1)
�这是从宗小姐书柜里找到的,如果这是现行条例,其中第八条——”盛清让说着翻到那一页,指出相关条例:“公民生前未表示不同意捐献其人体器官的,该公民死亡后,其配偶、成年子女、父母可以以书面形式共同表示同意捐献该公民人体器官的意愿。”

  他手指重点划过“未表示不同意”,同时讲:“这意味着,即便宗小姐没有签捐献协议,但只要她没有明确表示不同意,她的父亲都有权利同意捐献她的器官。”

  说到这里,他不自觉抿紧唇,脸部肌肉也愈僵硬。

  薛选青一把夺过册子,埋头逐字读过去,霍地一合往膝盖上一拍:“只要她爸爸同意,不签也要捐?这要被那个老缺西知道还得了?!”

  “不过——”盛清让开口接着往下讲:“只要明确表示不同意,比如以书面形式拒绝,那么谁也没有权利捐献、摘取器官。”

  薛选青霍地起身,伸手就问盛清让:“有纸笔没有?等宗瑛醒了我马上叫她写。”

  还不待盛清让找出笔,她却立刻转念道:“还是不了,以我对宗瑛的了解,她不会肯写的。我不用干涉她的意愿,我只要让那个老缺西一家断了这个歹毒念头。”

  累了数日的薛选青此刻来了精神,她想这件事越快办妥越好,也不同盛清让多费口舌,只叮嘱他“你好好陪宗瑛”便奔向电梯,匆匆忙忙出了医院。

  夜色茫茫,盛清让在病房中守着沉睡的宗瑛,看向窗外星星点点的灯火,听到楼下间或响起的急救车声,忽然觉得和平年代的人同样经历着各种各样的“战争”,偌大都市是“舞台”也是“战场”。

  薛选青奔波忙碌一个晚上,终于在夜幕将撤前回了医院。

  她一口气跑上来,同盛清让递去一份书面说明,心不静气不稳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同宗瑛的字迹一模一样?”

  盛清让怕吵醒熟睡的宗瑛,拿着说明起身走到门外。

  这份说明充分表达了“本人不同意捐献”的意愿,每个字都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签名更是像到极点。

  薛选青明显迫不及待了:“这说明反正就只是做给宗家那帮人看,让他们现在断了歹念,保证宗瑛的手术没有猫腻。如果万一手术最后真的、真的不顺利——”她暗咬咬牙:“等真到了那一步,那么一切还是遵从她自己的意愿,这份说明也就当不存在。”

  她说着拿回说明,往前走了两步,迎面撞上盛秋实,连忙问:“今天宗瑛大姑来了没有?”

  盛秋实回道:“宗瑜还在危险期,他们家的人没事就在楼上守着,刚刚我还在电梯里碰到宗瑜妈妈的。”

  薛选青闻言直奔电梯,门快合上的刹那,盛清让突然伸手拦了一下,进电梯抬手按下顶楼楼层,跟她一起上楼。

  电梯快速上行,薛选青捏紧手里薄薄一张纸,酝酿着怒气。

  出了电梯,先到宗瑜病房,除了护工没有别人。

  护工见薛选青一身制服,被她一问,便实话说道:“刚才医生过来,她们两个就跟去诊室谈话了。”

  她们两个?薛选青立马想到宗瑜妈妈和大姑,倏地转身,快步走向诊室。

  门紧紧闭着,却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交谈声。

  医生讲:“情况越来越差,没有匹配的心脏,你们要做好等不到的准备。”

  宗瑜妈妈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