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手足(下)
希望我能子嗣多些,许是给了慕萱压力,或者说慕萱家中也给了她一些压力吧。她几次提议给我纳妾,我都拒绝了。然而我发现,她并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变得快乐,眉宇间愁绪更多。”

  听着子瑾的话,舞惜知道自己是冤枉了他。有些时候,我们总是习惯了把我们认为好的给自己在乎的人。实际上,却从没有设身处地地想过,对方到底需要什么。缺乏沟通实在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想想自己和舒默,舞惜稍感庆幸,至少在她这,有什么话她都还是愿意直接同舒默交流的。

  子瑾的声音在耳边继续响着:“我看她那么执着,便想着是不是我接受了,她反而会轻松些?后来侍妾进了府,接着又有了子嗣。慕萱她……似乎再也快乐不起来。”子瑾心中还是在乎她的,他始终忘不了,当他身陷山越时,慕萱和舞惜一起前来相救的画面。少年夫妻,总是感情最深的。可是,他们却渐行渐远……

  原本舞惜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但是听子瑾这样讲来,她觉得自己的那些话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这中间,其实子瑾是想得非常清楚的,糊里糊涂的人一直是慕萱!

  这些话对于子瑾来说也是一直憋在心中的,找不到人去诉说,如今正好舞惜在,他索性也一吐为快。

  舞惜静静听着,末了方说:“瑾哥哥,你一直都是最有智慧的,该知道许多事只有说开了才能解决。嫂嫂是女子,有矜持的时候,但当年她能勇敢去山越找你,今日你还有什么不能为她解决的呢?”

  听着舞惜的话,子瑾脸上也绽放出笑意:“好,我会解决好。”他仔细凝视舞惜,称赞,“舞惜,你还是一如从前的体贴。大概也是因此,你才能获得拓跋舒默这样的倾心已极吧!”

  聊完私事,舞惜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瑾哥哥,这次回来,我发现朝中似乎和我临行前不大一样。”

  冷不丁听她说起这个,子瑾还是有些意外的。按说舞惜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问这些,她又一向心思敏捷,怎么会突然和他说起这个问题?

  见子瑾没有回话,舞惜恍然,自己这话说得好像是有些不妥。怎么说她如今也是乌桓的大妃,这样突兀的提起朝政,似乎有刺探国事的嫌疑啊!她连忙说:“我并非那个意思,瑾哥哥,到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忘记大秦才是我的母家。我不会为了舒默而做伤害你和父皇的事。”

  子瑾颔首:“瑾哥哥自然是相信你的。”

  舞惜说:“只是那日的夜宴,我看着皇后似乎有些不得势,而静妃更像主人。”她客观地陈述着事实。其实谁都知道,观后宫便可知前朝。女人在后宫中的宠辱得失往往同母家之荣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舞惜永远是这样洞若观火。”子瑾间接地赞同着舞惜的话。

  舞惜靠近子瑾,低声问:“瑾哥哥,子灏是否有取太子而代的心?其实原本我就觉得,太子除了是嫡长子外,似乎并不十分优秀。”

  面对舞惜这样犀利而直接的话,子瑾并没有显示出有任何的诧异,而且舞惜说得这个几乎也不算是什么秘闻了。他大方地点头:“在外人看来,似乎如此。”

  舞惜看着子瑾的防备,稍稍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多嘴了。但是事已至此,已然容不得她后退了。自从舒默登上汗位,她便一直在心中隐隐担忧,若是来日两国交战,她该如何取舍?所以她想知道子瑾对那个位置的心思。

  舞惜叹气:“瑾哥哥,你那么优秀,真的愿意当一辈子贤王吗?”她终于问出心底的问题。

  子瑾听她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