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田猎大典
�氏一族会不会出席田猎大典?”

  陈嘉道:“自从莫令尹故去后,莫氏便日益衰微,早就失去了参加的资格。莫令尹着实是个难得的良相。但可惜莫氏除了令尹以外再无可用之才,加上知足常乐的性子,景况便一年不如一年。”

  另一边的孙乐也叹气道:“莫令尹去世后倒霉的何止是郢阳君府?自从储君爷的外公当上令尹后,朝堂上敢说真话的人是越来越少。这个令尹治理国家一塌糊涂,经商的水平倒不低。他自从和大司马结成儿女亲家后,便拉拢着大司马几乎垄断了祁国的兵马交易。”

  项重华吸了一口凉气,道:“这么说,令尹和大司马均是储君的人了?”

  孙乐偷偷往四处一瞄,低声道:“可不是嘛。若非有这两家撑腰,就凭他怎么能稳居太子之位?所幸大司马对左、右司马还有所忌惮,否则祁国早不知成了什么样子。”

  秦非低声道:“左右司马与郢阳君可交好?”

  孙乐道:“他们二人均是耿直的好汉子,绝不会因私情特意偏袒。但身为莫令尹的门生,对身为莫令尹的外孙的郢阳君自然稍微照顾,何况郢阳君的才能大家有目共睹的。这次田猎大典能由咱们君上负责,也多亏这两人力荐。”

  项重华点头道:“郢阳君虽不像储君那样权势熏天,但也有许多潜在的助力。”

  陈嘉道:“莫令尹当年发掘了许多寒门才俊,因不擅长阿谀而怀才不遇的官员也多因他而得到了重用,朝堂之上的肱骨之臣一大半都受过他老人家的恩惠。若无令尹和大司马的压制,哎……”

  项重华和秦非不约而同地望向挺胸凸肚的令尹,身着男装的魏千雪凑过来低声道:“祁王来了。”

  近千身着银甲的禁卫军整齐划一地开出一条道路,分立两旁形成重重屏障,最外一层手持盾甲单膝着地,中间一层半蹲张弓拔箭,最内一层禁卫则手持长矛瞠目直立。

  祁王乘着兵车在金甲禁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行来,主管祭祀礼仪的太卜及司仪则着礼服在祁王后方的兵车里,车队末尾则是姬妾和其子女,祁国仅有的三个王子均已成年,所以只是清一色的女眷。

  众人齐声欢呼跪拜,大典在司仪的主持下先由太仆进行占卜,占卜结束则是祭祀仪式。祁王身材中等,略微发福,肿胀的眼泡给人一副沉迷酒色的印象,看到典礼被安排得井井有序,不禁露出微笑,向刘羲纬频频点头。

  项重华低声对秦非道:“以前只听说祁人迷信鬼神,今日才真真开了眼。虽然各国均有太卜,但也只是在重要决议前占卜。他们怎么连打个猎也要算半天?就连刘羲纬那样理智的人,这几天也天天算、日日占。我看掌管祭祀的太卜看起来比祁王还神气!”

  秦非低声道:“这次田猎盛典交由王子负责可是破天荒头一次。若是安排妥当,不但可以在祁王面前扬眉吐气,还可以与由王族公卿子弟组成的禁卫军加深联系,这对争取王室贵族支持是可遇而不得的好机会。可一旦出了差错就不只是丢人的问题,弄不好郢阳君多年辛苦积累的好名声便会一夜付诸流水。”

  项重华道:“能出什么事情?你看这阵仗多气派。我要是祁王定是满意得不得了。”

  祁王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司仪也失去了方才的雍容大方,表情恐慌。这种恐慌随即慢慢扩散开来,所有人均紧盯着太卜手中的火灼过的龟壳。项重华虽然一向对巫卜不屑,但也认出那裂纹显示的是大凶。

  刘羲纬的冷汗涔涔涌出,只觉得浑身甲胄沉甸甸似有万斤,郢阳君府�